第一任买主当初说的最后一点,终究要成真了。
抱着这种想法的他们谁都没想到,地狱不是地狱,而是新生。
平静的日子如流水般逝去,夏去秋来,燕子飞去。
炎热的季节终究留下了一点小尾巴,在早晚以外的时间里依然耀武扬威。
树下夏生和岁光的马步扎的越来越稳当,很快便能系统地学习招式。
树上的顾九思算了算,照这个速度练下去,三年内出宫应该没问题。他们俩这么努力,沈星河的辛苦便也没有白费。
唯一算得上困难的,大概便是不知道两人该学什么兵器。
当然,这是在沈星河真正十六岁时遇到的问题,现在有顾九思,便只是看一眼的事。
夏生适合长鞭,岁光适合长刀,跟许真棠他们四个一个都没撞上。
沈星河前几天便去寻兵器,想来差不多也该找到了。
顾九思刚刚想完,沈星河便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跳下树后,又下意识看天色的顾九思,笑道,“阿娘从他那里,为我要来了半日的假。”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兵器,“正好也寻到了这个。”
沈星河说完,便将夏生和岁光唤过来,将东西交给了他们。
然后两人便靠在大树下,看他们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自是不出意外地不成章法,看起来却也挺活力四射的。
蠢是蠢了点,倒总算是像个半大孩子了。
恰好,天边有燕子朝南飞去。
顾九思无意间看到,忽然想起两个孩子再没在宫中放过纸鸢。又想,或许以后也不再需要放了。
他们终会成为那高飞的燕子,飞出这深宫的院墙,去往任何地方,在他们想待的地方筑巢安家,永不会落入任何人的笼中。
就像沈星河所期望的那样。
忘了
九月初九,丰收祭天。
宫中两三个月前便在做相关准备,沈星河身为太子自然不可能从中抽身。所幸他早已习惯此类事宜,一路下来,倒也不觉得这些繁文缛节惹人心烦。
更何况,还有顾九思陪在他身边。
如今距沈星河的生辰已过去近五个月,顾九思对他也越发紧张在意。从前的时候,尚且还能纵容他独自去那权术倾轧的朝堂官场。到了如今,却是连离开半步也不肯了。
这其中因由,顾九思从未仔细说过,沈星河也没有去问。
倒不是因为旁的,只不过是连顾九思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沈星河,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比方说,他十六岁这年想必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