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见男人拿了钱要走,赶忙呵:「你这匹夫,给我站住!」
年轻人回过头来,俨然一副小人得志之态:「你待怎么滴?」
花雅伸手道:「你既收了我师父的钱财,这鸡就当留下。」
小伙子闻言,抱着鸡的手一紧:「不行,小花可是我的家人,岂能随意送人。」
花雅满脸的气恼,不想与之多言,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抢。
这小伙子先前就见过花雅的蛮横劲儿,见状后退了两步,一时连向顾蘅求助都忘了,转身撒腿就跑。
花雅要追,却被顾蘅一把呵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抱着那只大肥鸡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没影儿。
他顿时拧起一张小脸,露出满脸的不甘。
「跪下。」进得房内,顾蘅开口便是一句。
「师父!」
「跪下。」顾蘅又重复了一遍。
花雅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衣摆,不情不愿的跪了下来。
顾蘅问道:「你可知错?」
花雅不做声。
「说话!」
「不就取了他一只鸡而已?」花雅不满的喃喃道,「师父你都赔给他了。」
「孽障!」顾蘅被他这混帐话气的忍不住拍了一把桌子,「今日你偷鸡摸狗,撒诈捣虚,日后又当如何?」
花雅见他是真的生了气,终于不敢再多言。
顾蘅举起桌上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半晌,起身说道:「随为师出去。」
这客栈是四方合围建筑,中有一座大院,院中有口井。
偶尔往来的店家或者外出晚归的客人,身上都裹着厚厚的棉袄裘衣,经过院中时,皆忍不住驻足往那井边看去。
「稚子淘气犯错,是常有的事,这般天寒地冻,要是伤了身子留下病根可就不好了,这罚也罚过了,娃儿定也知错了,公子也该消气,就让他进去吧!」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店老板不知第几次从这里打水经过,终于忍不住出声劝道。
「有劳店家关心。」顾蘅对着老板略一颔首,却道,「只是这孽徒劣性难改,今日不加以惩戒,日后难料如何!」
老板闻言,心知劝不动这人,半晌叹了口气,挑着水桶离开了。
花雅单足立在一块树墩之上,两只手臂均悬挂着盛满水的大木桶,抬起的一只脚上也挂着一桶水。
这样的重量,对于一个普通人类的孩子而言,别说坚持,就是举起都不可能办到,但是花雅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站在木桩上一个时辰了。
他本非凡胎□□,一开始并不吃力,但随着时间推移,浑身便开始颤抖,特别是冬日里那丝丝入骨的寒冷,更是让他近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