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甘,也觉得难受。
自褚青绾入宫后,不知是不是淑妃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越来越不如意。
琴心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隐晦地冲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淑妃闭了闭眼,她咬住唇,唇肉上传来疼意,让她冷静下来,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对魏自明道:“那就公公在皇上不忙的时候,待本宫传一句话,本宫今晚在甘泉宫等他,不眠不休。”
她刻意加了后面四个字,咬声清楚,也隐隐传入殿内。
她就是故意说给殿内的人听的。
魏自明心听出了她的用意,心底叹了一口气,他拱手:“奴才定然将话传到。”
里头一直没有动静,淑妃也没了办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回去。
琴心冲魏自明福了福身,才紧跟着告退。
琴心回到仪仗跟前时,看见娘娘偏头擦了一下眼角,才又脸色如常地转过头来,只她眼眸仍残余了些许红色,琴心倏然哑声。
娘娘在皇上面前惯来得意,这应当是娘娘第一次吃闭门羹。
也怪不得娘娘会这么伤心。
淑妃走后,魏自明推开了养心殿的大门,走了进去,被他口口声声说不得闲的胥砚恒就坐在其中,殿内除了胥砚恒,再没有其余官员。
魏自明进来,他知道皇上一定是听见了淑妃的话,他默默低头:“皇上,您今晚要去甘泉宫么?”
胥砚恒掀眸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去干嘛?”
魏自明被问得一懵。
淑妃的话明显是在说皇上若是不去,她就一直等着。
胥砚恒对魏自明无语。
他是要晚上去甘泉宫,刚刚为什么不见淑妃?
魏自明讪笑了一声,他呐呐地问:“那淑妃娘娘要真的一直等下去呢?”
胥砚恒伏案处理奏折,闻言,他语气中没什么情绪,说出的话也格外薄情:“她乐意等就等,这宫中谁没空等过,偏她特殊?”
他厌烦别人威胁他,不论什么样的威胁。
明眼人都看得出让皇嗣搬入皇子所是他的意思,唯独她不信。
他懒得解释什么。
等她撞了南墙,自然就信了。
这一晚,甘泉宫的灯真的亮了一夜,然而等到天际破晓,胥砚恒也不曾踏入后宫一步。
甚至连个传话的宫人都没派去一趟甘泉宫。
翌日褚青绾醒来后,得知这个消息,半点不觉得意外,她轻哼:“那是位说一不二的主儿,可不会顾念什么往日的情分。”
她都怀疑,在胥砚恒眼中,究竟有没有情分二字可言。
此事一出,再有褚青绾的催促,中省殿手脚格外麻利,不过七日,三位皇嗣就搬入了皇子所。
至此,没人再敢对这件事提出异议。
众人期待着甘泉宫的动作,却没想到淑妃居然这么安静下来了。
在皇嗣都搬入皇子所后的第三日,胥砚恒终于踏入了甘泉宫,有人泪眼婆娑地等着他,一见他,就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