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褚青绾这一系列举动气得胸膛不断起伏,见状,褚青绾就拢眉上前一步,关切地替她拍抚后背:“太后可是又觉得不舒服了?”
她扭头厉声吩咐宫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太后脸上露出一丝难堪,她拉住了褚青绾的手,咬牙切齿:“不必,哀家觉得无碍了。”
她有没有不适服,自己心底最清楚,待请来了太医,万一太医没替她掩饰,到时候丢人的又是她自己。
闻言,褚青绾唉声叹气:“罢了,太后要是再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请太医,莫要讳疾忌医。”
太后想骂人,但褚青绾都是扯着一面担忧她身体的大旗,让她没办法指责,太后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哀家累了,瑾婕妤早点回去吧。”
她只想赶紧送客,不想再看见褚青绾这张脸。
褚青绾微不可查地挑眉,只这点段位?她也懒得和太后纠缠下去,很快退出了慈宁宫。
等褚青绾离开后,太后没忍住摔了一套杯盏,气急败坏:“亏哀家之前还夸她是个好的,现在看来,她和周氏也都是一路货色!”
起码周氏掌权时,也没说敢撤换她的宫人。
偏褚青绾口口声声担忧宫人怠慢疏忽了她,尽干些恶心人的事情,还要落得尽孝的名声,太后心底简直作呕。
还不如当时的周氏呢!
周嬷嬷无奈,让宫人打扫了地上的狼藉:“她能斗倒周氏,越过一众高位妃嫔拿到管理六宫的权利,便知不是个简单的。”
也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
太后之前要给人使绊子,未果后,又要刁难打压人,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遑论瑾婕妤呢。
太后恨极:“说来说去,还不是赖哀家那个好儿子,处处和哀家作对!”
“哀家是他亲生母亲,难道还会害了他不成!”
周嬷嬷不语,只是一昧地低头打扫破碎的杯盏。
未等太后消气,外间传来宫人的通报声:“太后,杜才人来了,正在外求见。”
太后的恼意一顿,她对杜才人还是有一点心虚的,但这抹心虚很浅,尤其是在得知杜才人不能生了,日后只能倚仗她时,那点心虚就被她彻底压下了。
她是对不住杜才人,但她日后也会照看着杜才人,不会叫她在宫中难过的。
这补偿难道还不够么?
周嬷嬷见有人转移了太后的注意,连忙道:“杜才人真是个懂事的,三天两头地给来娘娘请安。”
即便是当初的何修容也做不到如此。
闻言,太后脸色和缓了点,自满地颔首:“她要靠着哀家讨生活,自然要殷勤一点。”
话落,她也有点嫌弃,嘀咕道:“杜家也真是的,好歹也是百年世家,结果送进宫的人这么没用。”
周嬷嬷窒息,她真想伸手捂住娘娘的嘴。
说杜才人也就罢了,终归是个不成器的,日后也很难再出头。
杜家则不同,杜家的手是伸不到宫中,但想要在朝堂上为难一下周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周嬷嬷压低了声音,有点无奈,也有点头疼:“娘娘!”
杜才人才踏入宫殿,就听见这主仆二人的对话,她低下头,眸中闪过一抹执拗癫狂的恨意,再抬头时,她脸色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见到她,太后也收敛下情绪,她让杜才人不必请安,像是苦口婆心的教诲:“你整日有时间,不知道朝皇上身上使功夫,来哀家这里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