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妃将大皇子护在身后,她声音尖锐:「稚子无辜,臣妾所行之事,皇上何必牵连到琉儿身上?」
稚子?牵连?
不论哪一个词都让胥砚恒觉得好笑。
他也真的讽笑出声:「若朕记得不错,他今年已经十岁有二,好一个稚子无辜。」
「子承母过,有何不对?」
他是因大皇子是非不分才罚的大皇子,但他懒得反驳宋妃的话。
他就是迁怒,又如何?
大皇子再也经不住打击,双眼翻白地晕了过去。
见其如此,胥砚恒越发觉得他不堪大用,这点心理承受能力甚至还不如其母妃。
褚青绾没管她们,而是越过一众妃嫔,看向一直埋头沉默替太后救治的两位太医身上:「太后怎么样?」
朱太医和孙太医仿佛这时才听见殿内的声音,脸色凝重地抬起头,朱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微臣会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
褚青绾不满意这个答案。
她要的是万无一失,太后绝对不能死在小皇子的抓周宴之前。
于是,她说:「用最贵最好的药,务必要让太后无恙!」
朱太医苦笑,太后本就是中风之症,又经过这一番折腾,怎么可能做得到无恙呢?
但他也听出了贵妃娘娘的言外之意,不论如何,也得将太后的命吊着。
朱太医隐晦地觑了眼皇上,却见皇上正垂眸看向贵妃,什么话都没说,这个时候不说话也就相当于了默认。
又想起了前日他才替太后换的那一副药方,朱太医心底叹了口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
尤其是皇室这乱麻的家事,更是让人说不清谁对谁错。
他能做的,也只有明哲保身,随波逐流。
朱太医埋头拱手:「微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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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中。
冷风萧瑟,吹入冷宫时,越发叫人难过。
竹青和竹归一同被打入了冷宫,待小皇子抓周宴后,再行处理。
殿内时而想起些许压抑的哭声,是竹青在哭,她怎么可能不哭,再过几日,命都要没了,她满心的害怕彷徨,再多的懊悔也不能叫时间重来,她只能哭着发泄心底的不安。
竹归依旧安静,她沉默地替宋氏整理了床榻。
没办法,冷宫中是没有宫人打理的,殿内角落都生了蜘蛛网,偶尔有一个黑影快速地钻过去,竹归没看清是什么,但也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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