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床单已经湿透，石婕卷过被子滚到一边，她刚喘了口气，就又被拽了回去。
周易的脸上没有半点爽快，这场性事像是一场屠杀，石婕躺在那儿任人宰割，而周易这个屠夫一遍又一遍地挥着他的屠刀。
唯一不同的是，周易眼底没有丝毫屠杀猎物时的狠戾和兴奋，他的眼底死寂得像滩死水，可惜偶尔泛起的「涟漪」还是暴露了他的心软。
「讨厌我吗？」周易掰过石婕的脸，逼她和自己对视。
石婕摇头，她想伸手去碰周易的脸，周易却偏开了头。
「那你喜欢我？」周易冷笑，又问。
「嗯，」石婕被周易撞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我，嗯……」
「骗子，」周易低头咬了下石婕的肩头，又问道：「喜欢我？」
身下触电般的爽感让石婕忍不住流出了泪，「嗯。」
「骗子，」周易不信，却继续追问，「只喜欢我？」
石婕拱进周易怀里，想让周易抱抱她，「嗯……」
周易却不肯抱石婕，他亲了下石婕的鼻尖，骂道：「你坏透了。」
最近几次的部门例会都在讨论近期发生的热门案例，大家各抒己见，参与度都很高，会议持续了挺久。
石婕做完会议总结，大家陆陆续续起身离开，可温佳丽却留在位子上没走，她犹犹豫豫的样子，石婕看出她有话要说。
等人都走光后，石婕合上了电脑，「是因为你姑姑那个意外险的案子？」
温佳丽点头，「我还是觉得有蹊跷。」
「法务部已经调查了，结果就是正常的意外身故。」
「我姑姑是个小学没毕业的农村妇女，而我姑父是211毕业的大学生，我姑姑还比我姑父大了五岁，她跟我姑父两年前再婚，我姑父在两年内给她买了好几份高额的意外险。」
石婕明白温佳丽的意思，「你怀疑你姑父杀妻骗保。」
「嗯。」
「证据？」石婕问。
「前几天，我在一家旅馆门口碰到了我姑父，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孩，我问他是谁，他支支吾吾的，我怀疑那女孩是他婚内就找好的小三。」
「你姑姑的家人呢？他们的态度？」
温佳丽无奈摇头，「他们不打算追究，我姑父给他们买了台车子，还分了他们不少理赔金。」
「那你为什么执着？」
「我小时候跟着我姑姑长大，她算我半个妈。我爷爷重男轻女，家里三个叔叔都能上学，就她要留在家里做工，头婚还遇到个赌徒，败光了家里的积蓄。她这一辈子都没得到过多少爱，如果骗保是真的，那她就太可怜了，我想还她一个真相。」
温佳丽的话让石婕想到了陈盼弟，石婕搓着手里的笔帽，「那一起查吧，把相关资料发我一份。」
石婕按照温佳丽给的地址，在她姑父的小区门口连着守了几天，终于在周六的下午，看到他姑父搂着一个女人从居民楼里出来了。
石婕拍了几张照片后，就开车跟上去了，可还没开一段路，这老桑旅就熄火了。
石婕给温佳丽发了条消息后，手机响了，是周易打来的电话。
「在哪儿？」
「路上，车熄火了。」
「地址。」周易说。
周易没一会儿就开车过来了，后面还跟着救援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