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生气地说:“我是为了维护你才揍他的!他让我喊他姐夫,还说‘日你姐’,我不揍他吗?他不嘴贱吗?”
苏心韵愣了,解东洋一怔,然后笑了笑。
“你要是喜欢听这些话,我给他道歉,你要是不喜欢听,说明我揍他活该!”
苏心韵无语了,侯涛这个孩子看着很乖,没想到这么不老实。她脑海里出现回忆,有次侯涛来家里玩,她在睡午觉,迷迷糊糊好像有人摸她,睁开眼看见一个男的跑出去了,那身影特别像他。
正在思考着,何秋琴进来了,手里提着瓜子花生,忙招呼解东洋说:“家里没啥好东西,嗑瓜子玩吧!”
“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
何秋琴右手指头肿得老高,手背上还掉了皮。
“妈,你手又严重了?”
“痛风,天天早上睡着觉就疼醒。这几年给人家刷盘子,手也泡得脱皮了。我和你爸还想再赚点钱,等你结婚陪嫁辆车,现在啥都干不了了。年头忙到年尾,钱都砸这个败家子身上了!”何秋琴指着苏志昂说。
苏志昂冷笑说:“我现在就是在上学,要是不上学了自己当老板,一年赚个百来万你就不这样说了!”
“整天牛逼吹上天,还满口瞎话,一家人没有你这样的,不知道你随谁?要不你爸说你是来要债的!”
苏志昂哼一声,抓起来瓜子花生满天吐着皮。
苏心韵叹口气,她说:“我去见见侯涛,看看他父母咋说?”
“能咋说?就要六万,要不没完!派出所现在调解,让我们过几天把钱送去。再不送就把你弟抓起来。你要是不来,我和你爸真不管,把他抓起来算了。现在整天在家玩游戏,到学校就惹事!”
解东洋插嘴说:“阿姨,还是让弟弟继续上学吧,毕竟高三了,起码拿个毕业证。还有您的手,去医院看看,要吃药才行!”
“我在早餐店从凌晨三点干到上午九点,才给四十块钱,买个药就没了!也是不舍得,和以前不一样了,那时候钱好赚,这几年钱难赚了,能不花就不花!”
苏心韵道:“妈,有病还是得治,我现在上班了,也算有钱了!”她说这话非常没底气,声音慢慢变小,什么叫“算有钱”啊,想想那破出租屋就知道她在城市里基本属于流民。
“你一个月五千,再加上租房,怎么够啊!”何秋琴叹气说。
解东洋看了看苏心韵,她分明月工资两千八百块钱,怎么给家里说五千啊。苏心韵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用哀求的眼光制止他不要揭穿自己。
解东洋心里一阵怜悯,他说:“阿姨,钱不是问题,我出就行了。我和心韵现在关系进展得很好,这次来就是拜访家长的!”
何秋琴大喜,她说:“行,只要韵韵喜欢就行,我和她爸啥都不管!”
“姐,你终于有人要了!”苏志昂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嘎嘣嘎嘣嚼着说。
苏心韵一愣,她说:“不会说话就闭嘴,我咋没人要?”
“你喜欢那个端木永逸也没追上啊!你俩不是同学嘛,人家甩你吗?”
苏心韵骇然,她弟弟怎么知道她的心事的。
她瞅了瞅解东洋,解东洋一脸嘲讽地看着她。
苏心韵脸色发烫,她道:“你别乱说,谁说我喜欢他了?”
“你以前写的日记我都看过了,每次放假都盼着开学,就是为了能见到你同桌!冬天还给他买了一副手套,撒谎说商场搞促销送的!”
苏心韵眼睛瞪得老大,一把抓住他头发,将他按在地上拼命打他。
何秋琴也不拉,好像见怪不怪,站在一边不停数落:“见了面就打,多大了,又不是小孩了!人家兄弟姊妹们都亲,你俩从小像狗咬架一样,没有消停过!”
“他偷看我日记,真是人品太差了,我要宰了他!”
“人品差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日记咋不藏好?我给你说过,自己东西拿到学校去,非得放家里!”何秋琴嘟囔着。
苏志昂被揍得恼了,一把将苏心韵推开,站起来吼道:“我鼻子流血了,我给你两拳!”
“你狗日的,要是敢打你姐,我和你爸按水井里淹死你!”何秋琴拦住他,瞪着眼骂他。
解东洋拉住苏心韵说:“行了,你干嘛呀!”
苏心韵抓起桌子上杯子,咣当砸在地上,甩手出去了。
何秋琴站在那里,皱着眉头说:“一个比一个脾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