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注意到谢邀的需求!只注意到自己的。如果按照她原来的打算,她只会离谢邀越来越远。为了拨乱反正,应如岄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回想她与谢邀之间存在的矛盾,谢邀的需求是什么。最终所有的过往,落笔于本子之上,不过三大点。一、包容与陪伴。二、共享与共担。三、许诺与守诺。她与谢邀,第一次分手是因为当初彼此年轻气盛,相处时间少,对彼此包容度低,在这里,包容与陪伴没有得到满足。第二次分手则是因为,她太想要往上爬,得到出众的名誉与地位,在这里,承诺没有被遵守。相比前者,后者是更为致命的存在。这也是,她在分手后不久反悔,想要与谢邀复合,但被谢邀坚决拒绝的原因。她要如何向谢邀证明,她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应如岄想了一个晚上,还没想出个所以,天亮了。她看着窗外初绽的晨光,心想,已经是第六天,时间所剩无多,她却只摸到问题的边缘,对于解决核心问题的办法毫无思绪。这样的处境实在是让人感到绝望。她努力思考,但思绪却逐渐混沌,吃力。熬夜带来的影响似乎有些明显。应如岄决定先睡一觉,等醒来再思索解决办法,但她因为焦灼根本就无法入睡,翻来覆去好久都没有睡意,后来她忽然想起林笙曾经在她包里放过一包褪黑素,她去扒拉了一下包包,侥幸地发现那包褪黑素还剩下最后一颗,她和水吞下那一颗,回到床上,慢慢地睡了过去。应如岄睡了时间充足的一觉。当天接到谈清欢的电话时,她醒来并没多久,正在厨房里煮粥。“岄岄,要不要出来玩?我在蓝桥风月,这里有帅哥哦,来了你绝对不会后悔的。”谈清欢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晰,因为背景只是清淡的曲调。应如岄想着蓝桥风月这名字听起来似乎莫名熟悉,几秒钟后,她想起那是一个很出名的酒吧的名字。虽然蓝桥风月其实是一种古酒的名字。清粥正在沸腾,应如岄打了个呵欠,提不起精神,“谢谢你,但是我想我还是不去了。昨晚睡不着,今早补了个眠,才醒来不久。”“为什么睡不着?”谈清欢停了一下,忽而笑着打趣她,“难道是想你的谢医生想的?”应如岄张张嘴。“怎么不说话?”应如岄在回神后忽然改了主意,“清欢,我有问题想要请教你。”“好啊,我在蓝桥风月等你,记得打扮得漂亮一点哦。”“……好。”只能去蓝桥风月了。毕竟在电话里,似乎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应如岄吃了一碗清粥,等化好淡妆,换好衣服,出门已经是在一个小时后。她还是第一次去蓝桥风月,但谈清欢显然对蓝桥风月分外熟悉,她只需跟在谈清欢身后,也可游刃有余。蓝桥风月是个清吧,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也没有疯狂热舞的男女,室内装潢简洁优雅,灯光温暖,人们三三两两围桌而坐,偶尔传出几声大的笑声。是个短暂的岁月静好的地方。谈清欢带着应如岄往她早就预定的小包厢走去,推开包厢门的瞬间,看见包厢里面有一面容清美的女子,应如岄来不及惊讶,谈清欢已经转身笑着为她介绍,“岄岄,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林南溱,她是a大的历史系老师。”林南溱笑了笑,“你好。”应如岄点头,“你好。”谈清欢向林南溱介绍应如岄,“南溱,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她叫应如岄。你肯定认识她,毕竟你昨天还在看她主演的《教坊风月》三部曲。”林南溱站起来,笑容温柔,“应小姐,幸会。”应如岄微笑,“幸会幸会。”谈清欢在一旁看她们,忽然啧啧两声,“你们打招呼怎么都那么官方啊?尤其是南溱,你这笑容可是越来越像你家温先生了。”林南溱坐下来,眉眼轻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陪他参加那些晚会,笑多了,发现只有这样笑是最轻松的。”谈清欢:“……”“话说你最近怎么都不陪你家那位出席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谈清欢的笑容微微一滞,很快便又恢复正常,“我也很忙的啊,人间有你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说到这个,还是多得岄岄的宣传。当年她穿我们工作室的山茶旗袍上去领金石奖,从那时候起,我们接的单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完。”“你啊,再晾着沈如昰,等他不再忍耐,你估计会被修理得很惨。到时候,你要拉我当借口,我可不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