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停下来,又为什么要克制与忍耐。她的手指顺着他的喉结往上,路过耳朵时,她听到他的呼吸停了一下。她没有停顿,手指继续往上,到他的额头。最后,她的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句,“你出汗了。”然后,她的手落下,重新握住他的手。他掌心的温度滚烫。应如岄引着他将自己抱紧。因为身高的差距,她还是需要踮脚,这样才能凑近他的耳边,对他说,“谢邀,我想要你。”“谢邀,我想要你。”她在说完那句话后,微张开嘴含住了谢邀的耳垂。感觉他身子一震,她轻笑出声,更是用力地挑逗他。她其实动作笨拙,因为这些其实不过是前几天她对照着谈清欢给她找的资料学的,而她因为缺少练习对象,尚没有融会贯通。但按照对方的反馈来说,似乎也足够了。在主动权被对方再度夺走后,应如岄几乎要溺在了对方的亲吻里。不甘心的她又一次试图去解谢邀的衬衫衣扣,本以为此次应当顺利,但没想到,她依旧是被阻止了——一个衣扣都解不开,应如岄极其不服气,“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这不公平!”男人顿了一下,这次声音喑哑地回答她,“去浴室。我让你解。”65凌晨明明做了很长时间疯狂的事情,应如岄却很早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她能察觉到身体深深的疲惫,但奇怪的是,她的精神却无比亢奋,亢奋得连睡个回笼觉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她翻身,看着空了的床的另一边出神。现在这个时间,谢邀应该已经在医院上班了吧,昨晚……应如岄搂紧被子,神情羞涩地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等等……意识到某种不对,应如岄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床单,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盖着的被子,头下的枕头套,以及,她身上的睡衣。全部都被换过了。其实……睡衣也不能说是换过了,只能说是,穿上了。应如岄想象谢邀把被套之类的拆换的情景,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她掀开被子下床,脚触地瞬间带来的某种酸爽让她咬住唇,手也忍不住握扣紧床边。她忍耐几秒,等自己逐渐适应,然后才缓慢地往客厅走。阳台上晾晒着被套床单等,正在阳光里随着微风轻晃。应如岄在屋子里慢悠悠地转,试图寻找谢邀留下的痕迹。从厨房到洗手间,到衣帽间,应如岄一一看过,但不知道谢邀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没有衣服,没有一次性洗漱用品,没有使用的痕迹。什么都没有。应如岄恹恹地回到床上躺好,思索哪里出现了问题。她本以为,她和谢邀在昨晚已经算和好,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那些已经发生的或许只能归咎于某种激素的失衡。今天已经是第七天。她与谢邀发生了关系,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她没有回到谢邀的身边,她也没有达到斯密斯的要求。应如岄想好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几分钟后,她从床上艰难地起身,磨蹭地去洗手间做出门的准备。应如岄要去药店。她要买紧急避孕药。昨晚的事情发生得突然,她和谢邀都没有做什么防护的措施。从药店买了药和水,应如岄回到车里,按照说明把药和着水吞下,然后她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的石阶。今日有极灿烂的阳光,把世界的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应如岄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发动车子去了趟超市,选购好午餐的食材,然后才回到盛园。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回到家里的时候,竟然看到谢邀在客厅里坐着。这让她一时没能回过神来。谢邀看到她,朝她走了过来,他没对她说一句话,但把她手上拎着的食材接了过去。他沉默着把所有的食材一样一样地分类放进冰箱,应如岄立在他旁边,还是未能想明白眼前的状况。终于,她忍不住开口,“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我请假了。”“为什么?”谢邀没答。他把最后一样蔬菜放进冰箱里,然后站起来,走到应如岄的面前,看着她,低声说了句,“我没有再成为你恋人的打算。”应如岄的心颤了一下,手脚开始发凉。她无法思考,只能缓慢地点头,勉强地说了个好。声音几乎不可被听闻。谢邀还在看她,“如果你想要回到我身边,只有唯一的途径,那就是和我结婚,成为谢太太,成为我这一生一世都没办法舍弃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