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酒楼,点菜,又点一些酒。酒菜齐全,他开始吃,一壶酒不够,他又点了两壶。姬灵喝得有点醉,脑袋昏,撑着头试图缓解这股晕眩,这时又有人来送酒,姬灵仰起头眯着眼睛看过去,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白纱遮住他的脸,手持酒壶,自然而然坐到他对面。“封钰。”他这样介绍自己,按照吩咐给姬灵斟满酒,淡淡道:“我恰巧也是独自一人,不如同饮。”姬灵嗤嗤地笑:“不用,滚。”一抬腕那盏酒尽数入肚,再眨眼,面前除了白纱斗笠男,还突兀地出现另一个男人。红衣张扬,很有存在感,不可能鬼域日常2你是我的好朋友自从被靳郁警告后,那些鬼再没抬头看过陈星盐,只是等到会议结束,她才能感受到一点隐约的打量,陈星盐还没来得及找出是谁在看自己,就听空阔宫殿骤然爆发出一声嘶吼,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这声音吸引过去。“啊啊啊啊——”走得慢没能离开宫殿的人身形一滞,回头望向位于人群末尾的那位。他浑身冒着烟,剧烈颤抖了几秒,倒下,像被电击的虫子一样在地上打滚蠕动,下半身仿佛被无数白蚁吞噬一般以缓慢而坚定的速度消失,场面诡异无比,没有鲜血泼洒或者满地内脏,却比任何血腥场面都让人心底发毛。除了那人凄厉的惨叫,再无人敢发声。陈星盐看向靳郁,靳郁堪堪停下惩罚,手指摸索着王座扶手上凹凸不平的宝石,看上去惫懒倦怠,说话都是虚虚的使不上劲:“带他去行修塔。”被惩罚的那人整个下半身都被蒸发掉,只留下上身和头颅,他对靳郁行了个大礼,周围人把残缺的他拉扯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陈星盐自从穿来之后经历过不少腥风血雨,刚刚的一幕没对她造成多大影响,比起受罚者的痛苦,陈星盐更关心两件事。“行修塔是什么?”陈星盐盘腿坐下,她最近懒得很,能坐着绝不站着,“之前你们聊了我?怎么会有人对我感兴趣。”她仰头道:“我自我感觉憋气憋得还不错——这是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是人?”陈星盐之前走神,但也留了一点心思在这边,他们一开始对陈星盐没产生任何兴趣,是后来突然提及什么才把视线投到陈星盐身上。靳郁却没立刻回答陈星盐的这些问题,他起身,陈星盐福至心灵,跟上。宫殿分为上下两阶,中间间隔八十一阶,下面是广场一般的平地,在平地的尽头,左右各建出三道门,下面一共六道门,上面三道,左右各两道,中间、王座的后面一道,不知通往何处。上面和下面并无不同,只是面积要更小一些,王座在最中间,围着王座是层层圈圈的点、线、面,光幽暗明灭,陈星盐轻轻触碰,那淡紫色或深紫色的光,就倏然消散,等她手指撤离,那光又重新聚拢。靳郁穿过仿佛立体阵法的光,带着陈星盐走了四五十步,去开在右侧的门,门内是一条甬道,不黑,暖色调的晶石整齐有序地镶嵌在门与门的间隔中,正好能看清门的模样。打开一道门,又有数百道门,这条路望不到尽头,狭窄过道两边处处是门,排列整齐两相对峙,绝对对称。陈星盐跟在靳郁后面,好奇地不经意地记着每一道门上的纹路。繁复诡秘,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陈星盐简单回忆一番,记忆中应该没有与之相关的东西,这种熟悉感好像与生俱来,就像人出生就会吮吸一样,顺其自然。靳郁带着陈星盐走了三百多米,在门前停下,这道门没有纹路。靳郁推门而入,与幽暗小路截然不同的光线从门内射出来,陈星盐眯了眯眼,靳郁率先进去,陈星盐的视线豁然开朗。一间宽敞明亮的卧室出现在陈星盐眼前,即使她再怎么保持冷静,却也没忍住低低的说了一声:“嚯。”这房间和她在现代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