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许玉谣,总是强行掠夺着一切。系带是上好的绸缎,无比顺滑,结扣轻轻一拽就散了开来。吻细细碎碎落了下去,犹如春夜细雨,无声却滴滴浸入心底。这件事,许玉谣在梦里已经不知道做过了多少次,可当真的到了这一刻,许玉谣反而畏手畏脚了起来——害怕自己伤到她,害怕自己做了这些事会被她讨厌。就在许玉谣犹豫着要不要暂时先放弃的时候,谢白却在她肩头轻轻吻了一下。像是一颗石子被丢进了无波的壁毯,顿时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许玉谣的温柔,谢白用了一夜来体会。第二天一早,两人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的。许玉谣比谢白早醒一会儿,看了眼还在睡得谢白皱起了眉,起身穿衣走到门外。“铃铛,外面吵什么?”“回殿下,今日一大早,有几位公子非要吵着给殿下送礼。”公子?许玉谣眉头一皱,当即想起了昨日宴席间的那些人:“礼物不收人不见,通通赶走。”铃铛有些犹豫:“若是……赶不走呢?毕竟各位公子家世显赫,奴婢……”“就说是本宫的旨意,谁若不肯走,休怪本宫一会儿出来砍人!”说完,许玉谣又补充道,“还有,日后若是再有人清早在前院吵闹,府上的人杖三十赶出府,府外的就给我堵上嘴轰出去。”“喏。”铃铛看自家公主心情似乎不太好,赶紧去前院处理。>公主与驸马的卧房离前院距离不算近,能传到那里的吵闹声,可想到底有多杂乱。铃铛快步赶回前院会客厅,只见几位公子中最吵闹的那位张公子,正以一种主人之姿招待起了其他人。“各位公子,公主有令,不收礼、不见客,诸位请回吧。”“公主怎么会不见我们?”那位张公子并不想离开,甚至还有些生气,“可是你这贱奴没有说明我们身份?”做公主的贴身宫女这么多年,铃铛还是第一次被人叫贱奴,登时也不高兴了:“殿下知道你身份,但殿下并不想见你。殿下还说了,若是谁不肯离开,就休要怪她一会儿出来砍人了!”其他几人闻言,面面相觑,小声交谈一番后,起身辞行。唯独这位张公子,像是被粘在了椅子上一样,不肯挪动分毫。铃铛自然知道自家公主今日说得那话不单单是气话,若是留在这儿的是其他人,这会儿她肯定要再好言相劝几句,但这位竟敢管自己叫“贱奴”?那她自然不会介意他的死活。张公子并不知道铃铛这会儿看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了,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以前听别人说,余姚公主刁钻难缠、善妒暴戾,空有一副好皮囊。可这段时日,他从他娘那里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余姚公主。昨日一见后,更是惊为天人。于是,他一改昔日对余姚公主避如蛇蝎的态度,决定来试一试这由太子府上牵线的“姻缘”。本以为大家都惧于公主的名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想明白了,可张公子却发现,除了他以外,还有几位公子也是一转之前态度,顿时就急了。看着其他几人离开,张公子心里冷笑:这不过是公主的试探,留到最后的我才是赢家!>许玉谣回到卧房没多久,谢白就醒了过来。“可是那些人吵醒了你?”虽说外面的吵闹确实有一定的影响,不过更多还是因为她睡不着了。谢白摇摇头:“没有,只是到了时辰。”“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许玉谣看着她身上暧|昧的痕迹,关切地问。“没……没有。”昨晚做了也就做了,可今天天色大亮,再把这事拿出来讲,谢白薄如纸的脸皮终究还是有些扛不住,“对,对了……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饭吧。”看她一副惊慌的模样,许玉谣被吵醒的不悦也烟消云散。倾身过去,许玉谣突然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吩咐厨房。”对于许玉谣这样轻飘飘的亲吻,谢白身子微微一颤,被亲到的地方酥酥麻麻,心底痒痒的,像是被羽毛掻过一般。原来,喜欢一个人,便想与她肌肤相亲是真的。谢白嘴角微微翘起:“什么都好,只要是跟你一起吃的。”对于谢白的转变,许玉谣内心无比愉悦。因为这样的转变不像之前有关称呼的改变那样,是她主动要求、谢白被动接受的,这样的转变,是源自谢白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说,谢白对于自己,终于愿意敞开心扉、全然接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