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然心里一咯噔，心跳加速。
林愿又问：“闭上了吗？”
周以然嗯了一声。
随后感觉到林愿离开了怀抱，她轻轻牵起他的手，是久违的柔软。人虽然不在怀里，但和他贴得很近，她推着他往后退了几步，这让他呼吸也缓慢沉重了起来。
然后林愿慢慢松开了手，又开口说：“你先等等。”
周以然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面前的关门声。他睁眼一看，视线全是林愿家朱红色的大门，头顶昏黄的楼道灯刚刚被关门声震得亮起。周以然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刚刚像在做梦，怎么一闭眼一睁眼自己又出现在走廊。
他真的不能和一个病人计较。
隔壁的阿姨回来了，一边开门一边瞟周以然这个陌生人，周以然无奈地敲了敲门：“林愿，你干嘛？”
门内林愿的声音有点远：“你等等，我家太乱了！你等我收拾一下，十分钟，不，五分钟！”
“别收了，我都看见了。”周以然笑，他刚刚闭眼之前就不小心扫了眼沙发，“你沙发那堆衣服那样摆着挺好的。”
门内传来一阵哀嚎，周以然笑得更大声了。
过了会儿，林愿终于把门打开。气鼓鼓地站着，对刚刚周以然的嘲讽表示不满。
周以然一走进去就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搓了搓，林愿尖叫着躲，嫌他手太冰。周以然又把她捞过来抱住，他一秒都不想松开她。
“好了，周以然，等下再抱。”林愿扯了扯他的外套，提醒他，“我有电话来了。”
沙发上的手机持续震动，周以然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是外卖的电话，在小区门口找不到路，林愿指点着这个单元楼的方向。
周以然这才仔细看向屋内。
林愿住的房子很小，长条形一居室，大概二十平不到，带一个小卫生间和小厨房，都在进门右手边。
入户门左手边是鞋柜，鞋柜后面也是一组柜子，大概是衣柜。
门对面的窗边靠墙摆着一张床，床头边是一张书桌，估计也兼着梳妆台和餐桌，正好在这个房间唯一的窗下。桌上摆了些瓶瓶罐罐和镜子，还有两个苹果，旁边随意堆了一一沓书，横横竖竖，应该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床尾和衣柜之间是一张两人座小沙发。沙发前面铺了块小地毯，地毯没有摆正，边缘露出了一点地板的裂痕。家具很少，都有点旧，也不成套。
她住得很简单，和周以然想象的很不一样。毕竟林愿的收入应该还算过得去，父母又很宠。她以前买东西都随心所欲几乎不看价格，只要钱包里有钱就付。怎么说，好像也不至于住在这个老小区顶楼的旧单间，他以为至少会是个更像样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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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愿已经挂了电话，看到还站在玄关的周以然，才想起走过去，又面带难色：“周以然，不好意思，我家里没有男拖鞋。你不用脱鞋，直接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