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就是咱们郊外的那边。”
宋清宴笑了笑：“学校允许有人陪同吗？”
小姑娘愣住了：“啊？”
他开口解释道：“我还没去过那边，所以也想着去看看。可以去吗？”
他这话其实说的都是破绽。
宋清宴不大会说假话，所以偶尔说一次，就格外明显。宁婉自然是听出来了，他也是在这儿长大的人，郊外那片地方，是所有人小时候的记忆。
宁婉低头去扒饭，有些固执的点头。
“谢谢婉婉。”
少年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宁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谢谢她，只是眼睛酸涩。
其实不是的，应该是她谢谢宋清宴。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的那个没有开灯的夜晚，那天的宋清宴背对着台灯，很认真地说，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他是对的。
宋清宴走后没多久，宁靳的电话就拨了回来。
他像是终于从那种繁忙之中抽出身来，带着些疲惫：“你刚刚问我的那个问题，是不是在学校里出什么事了？”
宁婉靠在阳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扶手：“嗯，哥，你知道张静吧？”
“和你一起放学出来的那姑娘？你之前还为她出头对吧？”
“是。”
宁婉顿了顿，敲击声停了下来。
她继续道：“她现在忽然和，之前欺负她的人玩的很好。还和我说了一些很伤人心的话。”
小姑娘的声音很轻，隔得很远。
宁靳听的有些不真切。
她说：“我只是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国外公寓的走廊上有人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和宁靳打招呼，宁靳抬眸瞄了一眼，回了个问号。又转过身吸了口气。
只是他没开口，宁婉就又接上了。
“我刚刚和清宴哥说了，他和我说人的一生就像列车。有人上车就有人下车。”
“他说的对。”
宁靳道：“有些事情都是我们没办法抉择的，你现在还小，当然会因为发生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办。”
“但是没关系，这都是必须经历的。总有一天你会懂得。”
“我知道了。”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一时之间只有电话中的电流，以及宁靳那边有些嘈杂的背景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几秒。
他带着那种习以为常的有些欠揍的声音开口：“行了宁小主。别因为这些事情让自己不开心难过，多吃点饭多睡点觉。哥再过几天就回去。”
宁婉笑了笑：“那等你回来请我去吃大餐吧。”
宁靳也笑：“吃拳头吧你。想的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