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结盟的,又不是来示威的。你们在人家的地界弄出这么大阵仗,真不嫌丢人。”
见白戊停在了他身旁,甘白尘牵起马绳,就要连人带马的往客栈里拉。
“这齐国百姓们不也在叫好嘛。”
“好身手!”,“好看!”,“平日真是见不到呐。”
围观的贩夫走卒、平头百姓们适时的为少年们助威了一阵。
甘白尘一阵无语,倒好像他才是唯一那个恶人。
“在人家城里持械着甲的。鄃城令这还不来管你们瞎胡闹,估计是因为齐王的吩咐从临淄传过来了,照顾照顾你们。你们也给人家点面子,快收了马过来。我有事要说。”
甘白尘招招手,嘱咐他们赶紧集合。
“近日就各自散了,好好在这鄃城休整下,都去尝尝本地的特色点心。到时候办完事回程的时候,还得给家里挑上些好吃的,带回去点不是?咱们三日后再启程,上那临淄去见齐王。”
甘白尘对着将门少年们吩咐道。
“也是。”,“那多谢甘大哥。甘大哥之后再见!”
“欸,你先别走。”甘白尘特意拉住了白戊,压低了声音说,“以后去没人的地方练。莫让齐人知道了我们大秦骑兵是如何起势冲锋的。”
“是,甘大哥!还是甘大哥心思缜密,我竟然忘了这一茬。”
白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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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这齐国是圣人治下,教化之邦。今日一见倒也当真如此。
甘白尘领着厌月,漫步在这小城街上,已是走访了十数家铺子。
每当和摊主看完货聊完价,不管做没做成生意,都得互相揖手道一声礼。
若是货品有缺,这商人们也不与客人藏头露尾的,大大方方的引荐起友商来,没那股蝇营狗苟的小家子气。
这便是齐人讲究的“买卖不成仁义在”,颇有义商之风,在这七国里是独一份。
只是手腕不免的有些酸楚起来了。这在鄃城才逛了小半天,作揖拱手硬是拱出了在咸阳五天才有的量。明明是在逛街,手却比脚还累得快。
“劳烦换些齐币。”
甘白尘推出几吊秦国方孔钱,又拱着手。他有些怀念起大秦商贾们的直爽了,至少陪女人逛铺子的时候不犯累。
“好嘞客官,您稍等!”
小二手脚麻利的推出十几把刀钱,还贴心的用麻绳将刀尾圆环串了起来。
刀钱刀钱,顾名思义就是刀状的铜钱。齐赵燕用的皆是此类刀币,齐刀上则会刻“齐之法化”四字。
这刀钱面额大,在齐国日常小生意来往用的多是贝钱。
只是甘白尘要换的钱量太大,换作贝钱怕是要一大麻袋根本提不动,干脆就全用齐刀结清了。
厌月点清了钱,收进怀里,又与小二道了声礼,随着少爷出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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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外面的往来行人也少了些。正当厌月想问问少爷接下来去哪,手上却被少爷牵住,猛地一拽,带着往小巷子里一阵小跑。
和少爷跑在七拐八扭的小巷子里,太阳时不时的被高高矮矮的胡同院墙挡住,然后又冒出头。
金色阳光打在脸上一阵阵的刺眼,让她觉得很熟悉,手心里渗出了汗。
她想起小时候与少爷一道,与家丁们躲猫猫。
那次也是拉着她的手在这种犄角旮瘩间换着躲来躲去,然后扒着墙偷看大人们急得团团转。
幼年时的两人躲在木箱子后面,怕被发现,她也是紧张的手心出汗。
但她还是牢牢的和少爷握着,崇拜的看着少爷满脸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