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脚尖再在马脖子上一点,飞身向甲士近了去。
她断矛作剑,划了一道弧,弯弯的如月儿一般。
待到月牙淡去,厌月已然轻快的落到了地上,站定在了少爷身前。
那甲士还在马背上,持着半根断枪杆在那仙人指路,只是脑袋已经落在地上打滚了。
甘白尘眯着眼,觉得这剑光太快太亮,都出完剑几个呼吸了,还让眼睛隐隐刺痛。怪不得这么个俏丽的丫鬟被取了个厌月的名字。
厌月眼神里有些藏不住的得意,像是等着少爷来夸。甘白尘看着这才长到他胸口高,微微仰起头看他的丫鬟,随口撇出句:
“本想说留个活口,好拷问下是谁家的人马。。。”
那巴巴的望着他的眼神有点冷了下来,看的甘白尘有些后背发寒。甘白尘望了望那才倒下摔在地上的无头大汉,忙改口道:
“厌月你的剑法是不是又有长进啊,少爷我都来不及出声,就把人给毙了。”
“哼。算是吧。少爷也该勤练些拳脚功夫了,若是没了厌月刚刚可就要遭重了。”
厌月如往常一般唠叨起练武来。只是往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今天这般说教确是说进他心坎里了,他也有些后悔平日疏于拳脚。
不过再怎么练应也是练不到厌月这般的。
“没事,以后我去哪,你就跟到哪。就是少爷我蹲茅房,你也陪着在旁边那个坑一起蹲。”
“少爷你也不嫌臭!真恶心!就不能换个文雅点的说法嘛。”
厌月捏着鼻子一脸晦气的看着他,嫌弃的打了下他的手臂。
后悔归后悔,但甘白尘嘴上还是和俏丫鬟插科打诨了一番。
“来,做到我边上,我帮你擦擦脚。”
他掏出块帕子,对她招了招手。厌月的小跑到屋边,横坐在他身边,没轻没重的把一对沾着泥的小脚架在了少爷腿上。
“今晚这。。。可怎么睡啊?”
扭头看着这间被洞了个大穿的木屋,厌月没了主意,只好眨着眼看向少爷发问。
“以前怎么睡便怎么睡咯。怎么,你怕冷啊?”
甘白尘捧着她的一对小脚,正拿着帕子替她擦去红润又白嫩的脚底上沾着的土,心不在焉的答道。
“不是。。。”
厌月一急,音调高了几分。又觉得这不是和主子说话的腔调,赶忙止住话头没再往下说。
甘白尘与她从小闹到大,自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被她这么一急,倒是猜到了她真担心的是什么。
这刚入夜就敢派重骑突门,若真到了那半夜三更,来的是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要知道秦国可没多少具装重骑。
虽在这战国乱世中秦国也算是养马的一方大户,但这铁器却没那么好相予。
一套铁甲铁笼头不知能换出多少户的铁犁,又再能多喂饱多少个小娃娃。
要说这附近最有名还成建制的重骑兵营,当属先登骑营了。
故能指使的动这甲士重马,私携军械上门袭杀王使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在这边陲孤城这么有来头的,还有如此胆色,也就那么二三人,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大人这么明目张胆。
“少爷。。。脏。。。”厌月的脸红到了耳根。
想着想着,甘白尘不由得把手指都插进了厌月的脚趾缝里,算是和她来了个十指相扣,这时那五粒白润小巧的脚趾无意识的向下一收,反而紧扳住了他的手指。
丫鬟的脚缝里哪可能脏。
他自打小每当夜里想事情就爱握厌月的脚,知道这丫头每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得过遍水,干净得很,此刻估摸着是被摸羞了。
只是他边捧姑娘脚边想的事情,从孩提时那毫厘千里、头一无二的屁豆事儿,随着姑娘越长越可人,慢慢的也越兹事体大、血雨腥风起来。
不由得松开了厌月的小白脚,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