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谢斐不假思索道。
「你不要应得那么快。」盛云霖有些无奈,「我的意思是,我会找你帮我谋反,明白吗?」
「我知道。」谢斐的神色不变,「答案是一样的。」
盛云霖愣了愣。
「……为什么?」她不解。
这样的回答,按理说根本不会出现在她认识的那个谢斐口中。
她认识的谢斐,应当是为万事开太平的良臣,不会为了某一个人而去做不符合天下道义的事情,无论是谋反,还是复仇。
谢斐却定定看着她,目光清澈。
良久,他才道:「陈焱在位的时候,我自认对得起官职,对得起天下,对得起良心……却唯独对不起你。
「我曾经说过,不会让你输。
「那六年里,是我食言了。」
盛云霖静静地听着,目光却有些恍惚。
「长忆。」谢斐喊道。
自从她的封号改为镇国起,便只有谢斐会这样叫她。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他那样郑重地看着她,如同宣誓一般——
「不管你信不信,自始至终,我所效忠的人,都只有你。」
「我信!」盛云霖忽然提高了声音。她扑上去,紧紧抱住了谢斐。
谢斐因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了,僵在那里没有动,盛云霖却更用力地环住了他,踮着脚,把下巴放到了他的肩上,在他的耳旁急道:「我从来没有不信你!我都相信!当年我只是……我只是……只是不信我自己罢了。」
终于说出口了,那些不愿意承认的丶荒唐的自尊心。
当年好不容易从掖幽庭浴血而归的她,是那么自尊且自卑着。
众人都说她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些评价充斥在她的耳畔,以至于她根本不信这样的自己,还值得谢斐去尊重丶去效忠。
她生怕自己期待得多了一些,到头来却只能得到拒绝和嘲讽。
明明,她会给他写那么长的朱批;
明明,她拿不准主意的时候,总是要询问他的意见;
明明,她认为重要的事情,都会交给他去做,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
……
明明她那么在意他的想法,那么需要他的肯定,那么……那么喜欢他。
下一秒,盛云霖的腰间被扣上了一对有力的臂膀。
谢斐那样用力地回抱住她,让她感觉有些疼,却依旧紧紧地拥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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