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天苦笑掏出通行证,孩子一看封面是红色连忙起身动作不规范的敬礼。
“长好。”
“长?”秦景天一愣,“我可不是什么长。”
“红本的通行证都是长才有的。”孩子态度立刻变的亲切,“长是做什么的?”
秦景天愈喜欢这个机灵的孩子,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猜。”
“咱部队上的长都糙得很不像您这般斯文,我瞧着您不像带兵打仗的长,听您谈吐像是挺有学问而且长的也挺俊。”孩子偏头想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您是文工团的吧。”
秦景天对此哭笑不得:“我怎么会在你眼里是干吹拉弹唱的人?”
“通行证上显示您是从麒麟院那边到咱寨北乡的,今天接到通知文工团刚好要到这里来演出。”孩子把通行证送到秦景天手里问道,“您应该和文工团一起到的才对啊,您在路上没见过文工团吗?”
“见到了。”秦景天搪塞过去,“但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
“那您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是一名战士。”秦景天浅笑。
孩子重新上下打量依旧摇头:“不像,哪儿有您这样白白净净的战士,咱前线打仗的战士可比您要壮实。”
“战场不一定要有硝烟。”
孩子一脸诧异:“没有硝烟那还叫打仗吗?”
“战场有两种,你所知道的只是其中一种。”秦景天心平气和向他解释,“在另一种战场上是没有硝烟的甚至没有声音,曾经有人告诉过我那叫寂静战场,从某种意义上将我与你在同一个战场上,就比如你现并抓到了特务,你一样在战斗可过程中并没有出现枪林弹雨。”
“我,我不是太懂。”孩子挠挠头转念一想很快又笑了,“这么说我和长是战友。”
秦景天笑着点头:“算是吧。”
“您在前线打过仗吗?”孩子兴致勃勃问道。
“没有。”秦景天吸完最后一口烟,若有所思问道,“最近下雨了吗?”
“下了,今年雨水比往年要多前不久才下过一场。”
“下过雨咱乡里的路还好走吗?”
“老牛都走得费劲,一脚下去烂泥都没到脚脖子上。”
秦景天漫不经心问道:“若是遇到下雨部队换防岂不是很麻烦?”
“轻装还能行军不过大炮什么的辎重物资就别想过了。”孩子起身吆喝着走远的羊,“长,我得回家了。”
“再见。”秦景天笑着向他摆手。
等孩子走远秦景天又点燃一支烟心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看了一眼手表赫连漪那边估计已经准备差不多,抽完烟就往乡口走刚到前哨就被几名荷枪实弹的民兵团团包围。
“他是特务!”
稚嫩的声音响起,在民兵中秦景天又见到刚才那名放羊的孩子。
“这么快又见面了。”秦景天处变不惊,“刚才你还叫我长,怎么一袋烟工夫我又变成特务了?”
“这东西出卖了你。”孩子神色严肃,手里拿着之前秦景天给他的半包三炮台香烟,“这种纸烟只有县城才买得到但价格昂贵,一般官兵抽不起这种烟可你却能送我半包可见你收入可疑。”
秦景天不以为意:“你总不能因为我买得起三炮台就怀疑我是特务吧?”
孩子有条不紊质疑道:“我故意问你可有打过仗你说没有,然后我又故意画出军用地图上的虚线和实线符号,你居然认识并知道不同符号的含义。”
秦景天眉头一皱似笑非笑:“你,你居然在试探我?”
“别小看儿童民兵团,你那些伎俩我清楚的很,你既然没打过仗又能看懂军用地图不是特务是什么?”
“这么说你也是特务。”秦景天云淡风轻道,“你同样也没打过仗可你不也能看懂上面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