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四处打量着,道:“这儿还没怎么变,大得离谱。”她伸手指向最中心的舞台,“我以前在那表演过,一抬眼,黑压压的全是人,紧张得要死。”
“紧张?”温折看她。沈虞想起了自己以前演出的经历,“有一年联欢晚会,我报了个节目,吉他独奏。”
“我以前都是怎么随性怎么来,结果当天看台乌压压全是人,我吓得差点忘词。”
温折边弯唇笑,边牵着沈虞往下走,一步步走到看台前。
诺大的舞台上,排放着不少备用的乐器。
钢琴,二胡,吉他都有。
温折目光落在那把吉他上,状似不经意问:“你还记得,你当时唱的是哪歌吗?”
“唱的哪歌?”沈虞愣了下,在纷杂的记忆中翻找着,良久,她拧着眉,非常不确定地回答:“好像是《prettyboy》?”
温折伸手拿过那把吉他,指尖轻轻拨动着音弦,闻言看她一眼,“还记得为什么唱这吗。”
“不记得了。”沈虞耸肩,“可能刚好喜欢吧。”
“能再唱一遍吗?”温折突然问:“再为我唱一遍。”
“你想听啊?”沈虞熟稔地拿过吉他,姿态闲散地往台上一坐,“可以啊,你等我找找乐谱啊。”
她翻出手机,下了乐谱,随后点了点头,“还行,不算难。”
沈虞边低头试音,边调整着试音夹的位置。
弄完,她指尖拨弄着音弦,清了清嗓子,正欲唱,一抬眼便看见一直深深盯着她的温折,卡了下壳。
不知怎么,她有些紧张,于是挥挥手,指着观众席:“你坐那儿去。”
温折难得好脾气,配合着坐在了正对着沈虞的观众席上。
吉他弹出舒缓的前调,一点点,似在诉说着最为青涩的少女心事。
温折坐在空无一人的观众台,曾经满座喧哗的看台,现今只余他一人,第二次听沈虞为他唱这歌。
八年前联欢会前,少女曾拦住他。
“我要在全校前和你表白。”
他拦住她,“你别乱来。”
“你放心,不会乱来。”她张扬地笑:“但势必要你永生难忘。”
后来,她的确做到了。万众瞩目下,她唱了这《prettyboy》。
无人知晓,却人人都听到,那是她在向他表白。
然后,闪耀了温折一整个青春,被他珍藏了很多很多年。
“ohprettyprettyboyi1oveyou
prettyprettyboyofne
justte11you1ovetoo”
一曲毕,女人停下甜美的嗓音,收了调。
二十五岁的沈虞坐在舞台上,眸中些许忐忑,些许紧张,望向她唯一的观众。
她跳下舞台,朝温折走去:“喜欢吗?”
男人眼神深邃,宛若星辰琉璃般闪耀。望向她时,一瞬间,沈虞以为,她是他的全世界。
温折却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仰面看她,“喜欢。”
居高临下的视线下,沈虞更近地窥得男人眸中的惊涛骇浪。
随后,听到他问。
“小虞,和我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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