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房·第二次羞】
“怎么……这么烫啊……”
雍羽跨坐于我大腿上,双手捧着我烫的脸,指腹流连至耳根与颈侧。
我虚扶她腰际,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了。眼神飘忽乱颤,不敢抬眸分毫,只落定在她褪至腰腹、堆叠起层层褶皱的襦衣上。
怎么就到了这一步?我懵懵地僵坐榻沿。
今日我从北军府下值,甫出门,便见雍羽头戴轻纱幂篱,不知在树下等了我多久。
我随她步入栈房,她让我宽衣,而后轻抚我背上家法留下的狰狞伤痕,唇也落了上去。我转身,啄吻她温热咸涩的泪珠。不知何时,温柔的抚慰化作了炽盛的缠绵,等回过神,我已与她沉溺于这般境地。
此刻——
“看着我……”她勾起我下巴,揶揄着,娇音婉转,“害羞什么,不是想我了吗?”
因她这动作,我视线上移,无可避免地望见她颈戴的一圈红玛瑙琉璃珠串,是我之前悄悄买来送给她的那串。
还有其下肌肤,细腻如软雪,莹白似美玉。
小巧饱满的红玛瑙点缀雪玉间,随着她的呼吸,在空气中微微起伏。
手撑按着我双肩,她吻上了我的唇,像衔住了糖块含化,同时顺势坠沉。
没有任何缓冲,我顿觉脑中之弦绷得更紧,“嗡”地一刹,不自觉闷哼,躯与神识如遭雷殛,过电般麻。
雍羽“嘶”了一声,喘息微乱,没了动作,也不再吻我,只稍稍蹙眉,与我额头相抵。
“裴郎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想我嘛……”
“想……”我口中干,一呼一吸间尽带了燥气,“窈窈,我想……”
“想什么?说出来,”她仍挂着揶揄笑意,一双含情美目清亮净透,闪动着狡黠之光,“告诉我,裴郎,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凑近,潮湿温热的吐息附着于我耳廓。
如魅魔般低喃:“想要我的……什么……”
我再也无法自持,顾不上回答,俯叼咬上一颗玛瑙,掐按住她的腰。
所有克制,尽化为强势的力道,轰轰烈烈攻占了彼此——我们已然,不分彼此。
她将我推得仰倒在榻。
淡粉色的襦裙本就松松垮垮,现下全都坠落在地,她也不管,兀自咬着唇竭力求索。
情与意兴滋盈漫溢,让人醺然欲醉,像绞榨了刚成熟的柿子,极致的甘甜交织着微微的涩意,疯狂无度。
夜色寒烟于微弱的光影中起落沉浮,恰与她髻上金钗垂落的珠玉同幅度摇晃。
我翻身反夺了主导追击,勉强不至于失控。
情动至深,我抬眸,独见她失神的双眸水波涟涟,面颊亦沁着桃花般的绯色。
“窈窈……会喜欢,这样么……”我气息不平,好像总算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她已无法用言语回应我。
我欣然勾唇,身犹未停。
不停地取悦着她。
烛泪堆叠了一重又一重,灯芯火花爆裂微鸣。
巫峡云雨同苍茫,共赴蓬莱十二峰。
……
【西楼·第二十余次羞】
永煴十一年元月,冬雪初霁。
雍羽离开昙璿王府,来到我身边的,第五天。
纱帐内,她闭眼伏趴在柔软的隐囊上,以雪腻光洁的后背与颈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