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充斥着山间的飞雪。
小皇帝纵横交错的伤口泛着血，咧开嘴角笑着：“好冷。”
裴怜舟撕心裂肺地嘶吼，他端着一盆盆的鲜血泼出去，用手搓着贺文辞双手，额头阵阵发青。
萧暮岁的做法毁了他对衷心的认识，他始终不肯怪罪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小皇帝十六岁，萧暮岁还跟着不懂事？
欺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有什么本事？
他人的恩怨怎么能去迁怒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隔着一堵宫墙他能听见小皇帝的哭喊，再靠近了一点，那人是不是哭得无助，那样的侵犯罪不可赦，小孩子的心理再成熟，身体也没发育成熟。
这一刻，没人比裴怜舟更恨萧暮岁。
他的脸色越来越冷。
他宁愿没给萧暮岁收集平反的证据而赶考，而做出平生最后悔的决定。
小皇帝并不是没有救赎，而萧暮岁是小皇帝人生阻碍，那人得不到救赎。
裴怜舟握住小皇帝手，用力抓住昏迷的小皇帝道：“陛下您一定要撑过来，臣要还你一个真正的江山。”
小皇帝下唇咬着满身失血昏过去，申臣心一痛忍不住落泪。
对方是他多年的好友又能如何？
他裴怜舟斩断情谊，愿扶持小皇帝，此心不改。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裴怜舟扫过门口的萧暮岁，他瞳孔浸泡着血红，恨恨地盯着萧暮岁，抄着旁边的杯子砸过去，扯着萧暮岁的身子拽出院子，血光飞溅，那人是他手中的傀儡让他摆布：“千岁大人，你满意了吗？！”
满意什么？
萧暮岁脑海都轰鸣，他没想到贺文辞因为他而厌恶容貌。
他赤红着双眼，大部分注意力锁定床榻上的贺文辞。
他耳边是天雷滚滚，听见宫女和侍卫呐喊声，他仿佛回到自己十五年前的噩梦。
贺文辞那昏迷前的眼神像极了萧暮岁杀过的人，他嫉恶如仇，对待仇人常喜欢慢慢折磨，用鞭子用盐水用小刀，每个被他折磨的人在临死前会露出绝望的眼泪，那是一种无法形容出来的解脱，是一种对于生存没有渴望的眼神。
他后处疼得裂开，他如同受伤的野兽，眼前一片模糊。
“萧暮岁你满意了吗？”
裴怜舟点破萧暮岁身份，他一拳头砸在萧暮岁脸部，恼怒说了一句话：“你的诡计究竟什么时候能结束？你愚弄我们好玩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报复陛下做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你用千岁身份压着我裴家一头。”
“我恨我裴怜舟交友不慎，没你这样的好友，寒窗苦读十年为你正名。”
萧暮岁是李辰颐一切都说的通，千岁大人见惯死人，怎么来劫他的刑场？
卑鄙。那时候见到自己回宫有做了什么。
“后悔？”
萧暮岁不满意，一点都不满意。
他腰间挂着的宝剑髓发出清脆的铃铛声，挡住裴怜舟的拳头，喉咙里泄出大量的恶意，逮住裴怜舟的脖子一提：“你有什么好后悔的，你们裴家走对了路而已，我欠你的早就还清了。”
为什么要去刺激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