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剪刀向前扔了出去,铁质的剪刀碰撞着地上的碎石子,一路滑行到宋酌身前。
“就拿你自己的舌头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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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酌俯身捡起了地上的剪刀,指腹镶嵌在了手柄里。
手臂缓慢,但坚定地上升——
他张口,刀刃抵住了猩红的舌根。
“不!不要!”
不远处,少年不顾还在持续散发痛感的伤口和逐渐模糊的视线,挣扎着想要朝他的方向冲来。
被村民摁倒在地,阻拦无望,他呆愣后近乎是嚎啕大哭着:“呜呜呜,求求你们别这么对他。。。。。。他说如果能离开这里,以后想做一名能登台的花旦啊。。。。。。!!”
村长不耐烦地挥手命令的身边的人给他喂药。
宋安山当了一辈子人贩子,手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他强硬少年的抵抗,把东西喂进了他的嗓子眼里。
少年的哭声停止了。
之后他的大脑开始变得浑浊,脑干受损,没有知觉。
视线的最后,他看到的不是土地上被染脏的血淋淋的舌头,也不是村民们丑态毕露的笑脸。
而是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好明亮,好绚丽,他想,就像梨园的名角在吊嗓时,座无虚席间盈满的灯火。
。。。。。。
姜舟再醒来时,是在一间医馆里。
医馆的大夫说,有个陌生的村民把他扔到这里后匆匆离开,临走时还啐了声“晦气。”
“医药费倒是付了,”大夫摇头叹息,“也不知道你这姑娘遭遇了什么,难道是新郎官瞧不上你?所以才把你随意丢到了我这里?”
姜舟低头一看,他身上穿着的是嫁衣。
火红的颜色,也怪不得大夫把他当姑娘。
他总觉得忘了很多事,头疼的厉害。
但他还是对大夫礼貌地笑了起来,眉眼弯着,梨涡若隐若现。
年长的大夫哎呦了一声:“你这孩子倒是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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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记忆到此刻结束。
姜舟上次开口还是的好一会儿前了。
男人拢着他耳边的碎发,叹息道:“我说过了,舟舟。探究过往,就代表必然会被冗长的记忆所影响,我不愿意你经历这些。”
姜舟就像每次副本结束时,回溯过往一样,意识蓦地从回忆中抽离。
“宋酌。。。。。。”
他看着眼前这个身形颀长、五官硬朗的男人。
男人是那名少年的一部分,某种意义上将是他延续下来的化身,可单从外表上看他们并不相似。
宋酌怜爱地吻了吻他的额发,两人在一片虚无的领域中相拥,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