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闻言连忙推门而出,只见那百鹤道长与他的四个徒弟已经来到了院子中央。
看著铜角金棺顶部消失不见的八卦镇尸钱,百鹤道长又惊又怒。
“不是让你守夜看管吗?”
顾不得喝骂徒弟,百鹤道长一跃跳到金棺顶上,將不断跳动的棺材盖子压住。
“还好这金棺除开镇尸钱之外,还以泡过糯米黑狗血的绳索缚住,不然这次就麻烦大了。”
“徒儿们,快拿缚尸索过来。”
兔起鶻落间,百鹤道长的四个徒儿分立在金棺两边,甩出一根红绳法器,一人扯住一头,运转外道法力,那红绳上开始宛如烧红的木炭一般,冒著红光,在夜空当中格外显眼。
此时被声音惊醒起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威远鏢局的护卫们都围拢了过来,易尘看了一圈,不过没发现张鏢头口中的贵女。
据张鏢头所言,那贵女美艷不可方物,可惜直到现在易尘都还未曾一见。
见棺材板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小,围观的鏢师们將抽出的腰刀又收回了刀鞘,一个个开始说著百鹤道长威武之类的话语。
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百鹤道长跟他的徒弟们额头上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此时,本已经渐渐沉寂下去的铜角金棺忽然猛的一震,坐在金棺之上的百鹤道长一下子就被巨力弹飞,跌落在地。
他徒弟手中的缚尸绳也在一瞬间崩成两截,在惯性的作用下,四人分別朝著身后摔倒在地。
一只身材高大身披甲冑满身红毛的殭尸人立而起,站立在铜角金棺內,猩红的眸子看著眾人。
原来那铜棺內的殭尸之前的沉寂不过是在蓄力而已。
见此情景,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
不知何时起,驛站四周开始泛起淡淡的薄雾,然而此时除开易尘外,並没有人注意到,或者说,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
易尘皱著眉头看著周边升腾起的白雾,心下已是暗中提高警惕。
那殭尸不过是芥蘚之疾,这忽然出现的白雾给他一种很邪异的感觉。
他心中那股子被窥视的感觉也愈发浓厚。
百鹤道长一个懒驴打滚卸力,骨碌起身,他拔出身后背著的桃木剑,咬破嘴唇,一口鲜血喷在了手中的桃木剑之上,霎时间桃木剑便如同电烙铁一般殷红如血。
他持剑念念有词,右手掐诀,身上忽然縈绕著一缕淡淡的清光,身体驀然加速,朝著那恶尸杀去。
然后被红毛殭尸大臂一扫,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重重的砸在墙壁之上弹飞,跌落在地,又吐出一口鲜血。
他拄著只剩下半截的桃木剑剑身,面色灰败,如丧考妣。
“贫道无能,不能灭此恶尸,大家分头逃命去…。。”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百鹤道长的后半截话也硬生生的卡在自己的喉管当中再也吐不出来。
眾人震惊的看著眼前的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只砂锅大的拳头縈绕著深紫光芒从天而降,猛然落到了红毛恶尸的脸上,直接將其颅骨都打得凹陷了半边,倒在地上。
“你很厉害嘛。”
“敢在道爷的眼皮子底下诈尸,简直没把贫道放在眼里。”
易尘一击建功之后大足朝前一踩,眾人只听见一阵让人牙酸的骨裂声音传来,他朝前一脚直接將那红毛恶尸的胸膛踩得塌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