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果然还留在宴会厅里吧……有些东西要一网打尽才比较省事呐。”
忍足谦也环顾四周,啧啧叹了两口气,双手搓了搓裤子,形势不是太妙。剩下的四个人是从楼上下来的,应该是一开始留在了昏迷的大久保身边照料。令人头疼的是,他们来的方向与身后的追兵正好合成了前后夹攻之势。
忍足谦也瞄准了右侧的一个送餐推车开出来的缝隙,原地小碎步跳了跳,转头就往右冲。前后追他的人仿佛两股水合流,呈扇形往他的方向包抄——右侧是一面墙,由于前厅的一二层挑空合并成了宏伟的大厅,这面墙拔地而起,浑然延伸到第三层的室内观景平台为止。任他跑得再快,也只会成为死胡同里的困兽。
“俺不想跑啦。”那堵墙很快就到了眼皮跟前。少年喘着气,这段漫长的障碍跑已经掏空了他所有的体力。面对着三面密不透风围过来的西装革履的大人们,他忽然就像放弃了这场比赛似的,停下脚步转过身,举起了双手。
他两手空空,无辜得就像被银行抢劫犯拿枪指着的普通柜员。
“不在我手上啦。”
忍足谦也往旁边挪了挪步子,露出身后蹲着的小个子妹妹头男生。后者低着头,塑料小袋子在他的手中反出一缕光泽。
“你们逃不掉的!”大人听了这话只觉得幼稚,他们已经把这两个少年堵在了墙边,就算跑得再快又能如何,“除非上天遁地,否则你们就是自投罗网。不如直接把东西还给我们……”
“上天遁地?”那个蹲在地上的妹妹头的肩膀忽然抖了起来,“那太不巧了。”
他抬起了眼,先是慢条斯理地站直了,紧接着当着这些追兵的面膝盖向下弯折,重心朝下靠后,肩背稍屈。仿佛一段精密的弹簧被向内压紧,核心都收缩到了一处。
他好像在蓄力,但鸠山一行人看不明白这个少年在蓄力做什么,这就像秋虫在做着抗拒凛冬的挣扎罢了,不然他还能跳出这个包围圈不成……
“月面翻身!”
鸠山只感觉眼前一花,仿佛有扳机叩响,子弹出膛,那个妹妹头的少年忽然轻盈而敏捷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空气在迅速朝他身下闪去,他就像乘着风,只是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几乎手可摘月的高度。
“喔!”其他宾客也注意到了此处杂技般的憾人场景,惊呼了起来。
“骗人的吧,怎么会!”鸠山一行人目光追随者妹妹头男生,齐刷刷地仰起了头。
就算能跳那么高,能不能平安落地都是个问题……
“切,”妹妹头男生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不屑地嘘了声,“谁那么傻往原地落啊。”
他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余光瞄准了三楼的室内观景台,利落得像被风吹走的一张翻飞白纸,眨眼间就降落在了三楼。
矮个子的少年居高临下地双手搭住栏杆,对楼下惊叹的人做了个鬼脸。
“上三楼!快!”鸠山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观景台上,立即对身边的人下令。
他们围堵忍足谦也和向日岳人的这堵墙离后厅的电梯更近,一行人果断抛下了坐在地上嘶哈喘气的忍足谦也,纷纷朝后厅的电梯那侧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