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栩说，她是之前那个人的时候，郁一一心中一直以来的想法，有了动摇。
“你不是她。”
孟栩蹙眉，一个金丹修士被人夺舍，也会被处以极刑。
“这样你可相信？”
即使看见几个月前熟悉的那张脸，她依旧不愿相信，郁一一扯出一抹苦笑：“为何之前不说。”
忘了。
之前一个劲的讨好未曾细想，后来稍稍平静，才发现在郁一一身上竟然找不到任何的相似点。初相见的悸动，到如今的平静以对，让孟栩产生了茫然，她或许没有想象中情深。
好在对方也不曾为她那些冲动的举动心动，她可以学会保持距离。
没有爱情，可以是守护。
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师傅，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妹妹。”
说出去的话，在郁一一心底生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或许天质过人的倪安逸，是她的替代品。上辈子，孟栩打的就是感情牌。这么一来，对方执著等待倪安逸也有了另外一个说法，抑或，她等到了倪安逸。
“后来，你等到她了吗？”
“没有。”声音有几分低沉，不过我能感觉到她还在。
果然，没有啊，怎么会有呢。郁一一安慰孟栩：“或许闯入了什么海底秘境。”
回到鹏水门，这一山一石，门派训诫，都应和着她的梦境。在告诉她，她真的来过。
可是安逸遭受苦难的场景说不通，她的梦境明显是两个人的视角。多少次想上前给她一个拥抱，却只有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悬崖。
那些具象的画面，太具体，太逼真，连带着她的心开始疼。
安逸受伤的时候，她在哪里呢？在讨好别人。
孟栩无法和第一次那样说服自己：只是梦境，自己先遇见的不是一一而是安逸。
厉珊岚再次见到孟栩，是在山海秘境关闭后的一个月。
虽然容貌变化，但厉珊岚并不觉得突兀，似乎这位前辈本应是这样才合适。
“你见过她。”山海秘境再凶险，也是有躲藏之处，不似海上黑蛟危险。孟栩心中的希望，又燃起。在听见厉珊岚后来的转述后，心中气愤又揪心。厉珊岚想得没错，孟栩不至于去找大师兄的麻烦，原因却是不同的。这样的小人物，孟栩认为倪安逸更愿意自己解决。
从鹏水门出来，厉珊岚去飞霞百货购置了一批丹药，才回到北部大陆。
自打孟栩恢复原貌，郁一一与她的疏离感未曾消减过，根本不用她刻意保持距离。
她想说的道谢，都无从开口。
有一天，孟栩拿了大批丹药给孙堑：“我就要闭关，这一次也不知多久，替我留意一下安逸，她似乎被困在山海秘境中。”
“我会加以留意，要是安逸找上来也会与她说明。”他盲目相信孟栩的话，如今飞霞门的状况日益变好，在中部大陆也能说上名来。有了灵石，又有百年基底，上有高阶修士压着，下有勤奋的炼丹师，飞霞门已不再寒颤，下次招新也不用坑蒙拐骗。
闭关不是有感突破，金丹期不比其他，几十年也不能上升一个小境界的是大多数。经历这些事，她反而觉得境界不稳，灵液近日竟变红了一些。孟栩不知灵液深浅的原因，直觉这不是好事，这灵液纯粹的样子应是乳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