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来了吗?
纪晓华听着殿外人声鼎沸,心中暗笑着,这一次是他与司马寻再一次的交锋,只是斗智而非斗力,结果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倒是这次啊!
纪晓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次司马寻可算不上主角,最多只是陪衬叶凌紫和纪晓华此战的小小配角罢了,可也真是可怜哪!
叶凌紫一马当先,冲了进来,他身后嫦娥仙子、巫山神女和丁香殿主紧紧跟着,深怕有失。
本应在前领路的司马寻这时才慢慢走入大厅中,背后普迪大师、怀风道人和静意师太跟着,最后进来的才是华山的孔常日。
任他们形成合围之势,纪晓华盘坐等着,将刚滚的热水倾入壶中,浓浓茶香随即溢了出来,淳厚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大厅,让人几乎想不到这里将是战场。
“丁香姐姐,丁香姐姐。”
叶凌紫小小声地问着。
从一进来,丁香殿主整个人就不对劲了,她眼睛直瞪着纪晓华,像是要从里面喷出火来一样,两只手握紧了拳头,彷佛连指甲都刺进了肉里一般的用力,微微颤抖着,在茶香四溢的厅中,那股掩也掩不了的怨恨之气更显炽烈。
丁香殿主就这样站在当场,连叶凌紫在叫她也听不到,还是叶凌紫碰了她好几下才恢复过来。
“姐姐怎么了?”
“凌弟。”
丁香殿主咬着牙,唇都破了,一线血丝抿在嘴角处:“帮丁香杀了这人!”
“我知道。可是,为什么?”
“当年害的宜妤家破人亡,流落在外,他就是首恶!要不是因为他,宜妤也不用……”
“我懂了。”
叶凌紫点点头,他猜到了大概,纪晓华大有可能就是当年强奸了丁宜妤,夺去她贞洁的人,而之后丁宜妤所遭的惨事,他也该负上部份责任。
将茶倒入杯中,纪晓华像是眼中全无他人的样儿,一派自若。
蓦地,纪晓华手一挥,一杯茶像是有只手托着一般,缓缓飞出,稳稳当当地向叶凌紫飞去。
叶凌紫心中一懔,这种让杯子慢慢移来的手法,不但出力要沉,准头也要极准,这可比纯粹的暗器手法要更显困难得多。
几乎是反射动作,叶凌紫接下了杯子,茶香扑鼻而来,这才发觉纪晓华的厉害处,算的可真准!
他接杯的手几乎感觉不到杯上传来的任何一点力量,反倒是他差点来不及把手上的力量卸掉,余力让原本平平的茶面鼓荡着,将茶香激了出来。
叶凌紫捧着杯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喝嘛!
又怕他的杯中下毒;不喝嘛!
自己率了这么多人鼓躁而来,总不成连他送上来的一杯茶都不敢喝,那岂不是让纪晓华小觑了?
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远来,晓华无以为敬,只有先请用茶,以慰公子远征劳苦。”
连头也不擡,纪晓华轻抿着手中茶水,慢慢啜干,除了叶凌紫以外的其它人,彷佛根本就映不入他眼中一般:“公子请放心饮用吧!晓华若要下毒,就会下在杯上,当公子接杯之时,便已中毒,不会让公子有空避毒的。”
“哼!”
的一声,叶凌紫头一仰,杯中物一饮而尽,茶杯一甩而回,势夹劲风,他看纪晓华武功不弱,想先来个下马威:“纪兄未免太吝,翔鹰门财力雄厚非常,即便吾等远来,堂堂一门之中竟连待客的酒都没有么?无礼且吝,岂不太过?”
“公子见谅。”
行若无物地接下了杯子,纪晓华语音依旧平静,一点儿动气的样子也没有:“美酒最是伤身,不仅晕脑,而且乱性,是以本门并未藏酒,一向以茶水待客。”
叶凌紫正待反唇相讥,心中突地一震,纪素青也是从不喝酒,问她原因时,她总以量窄为辞。
而且……而且她一向以酒水会乱脑智思考,常劝叶凌紫少饮;再加上纪素青一向的温和沉着,那神态和纪晓华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难道说……叶凌紫心中一阵乱,迷迷惘惘的,好久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而接下来和纪晓华互相讥刺的工作,就由巫山神女接手了。
“依礼而言,若要待客,酒液菜肴都是必备之物,做主人的只恐酒薄菜少,从无以茶待客之理,更无自知吝鄙,还能巧言利舌至此的。巫山神女这就直说了吧!我等远来,并非为了做客,而是为了兵阵之事,将与纪门主决一死战。如果门主想以礼待我,酒菜自需求丰盛完满、宾主尽欢;若门主已有决死准备,将与我等一战,那之前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徒有草草虚礼,也不足赎门主之罪,故示悠闲并无任何一点实效。”
口舌果然犀利,纪晓华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