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分手的那个夜晚,寒风里她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风呼啦啦的吹开仅剩的尊严,把寒意倒灌进她的身体。
温习过无数次的疼痛感层层叠加,晏辞微被安迟叙的眼神扎得生疼。
那看陌生人的眼,看仇人的眼,看爱人的眼。
混杂在一起。
把晏辞微的心丝丝缕缕的剥夺。
她竟然觉得很爽。
晏辞微稍稍侧身,完全迎上安迟叙的眼刀。哪怕那是千刀万剐的冷眼。
晏辞微也甘之如饴。
恨比爱更长久,比无视更亲近。
多恨她一点吧。
于是晏辞微弯了眉眼,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她以为安迟叙会觉得恶心,别过脸呢。
她的团团一直这样,谨小慎微,脾气却很大,压抑后的爆发叫她受不住。
安迟叙只是,眨动了眼皮。
像删除键,把晏辞微的笑容抹杀。
而后继续凝视着晏辞微。
这是无声的谴责。质问晏辞微为什么要和她私联。
晏辞微勾起嘴角。
安迟叙的眼神越狠,越疼痛。昨夜的感受越深邃,越真实。
她的眼刀也可以是爱抚的手,刮得生疼也不怕。
安迟叙不会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又感受了什么的。
23层到了。
安迟叙收回了眼神,垂眸让睫毛盖住情绪,变回低微的助理,低眉顺眼的跟在总监上司身后。
晏辞微走得慢,把安迟叙压在身后。
她领着她。
好半天才终于进了办公室,五分钟的路走出一辈子的错觉。
“坐吧。”晏辞微不让安迟叙继续她的下属扮演,给她顺手倒好茶。
安迟叙望着晏辞微手里的茶水沉默。
和她客气做什么。
她们早就是陌生人了,没必要这么在意、拘谨。
安迟叙挺干脆的坐在了会客的沙发上,翘起腿,还抿了口茶。
晏辞微藏在她身后,把她一举一动都刻入脑海。
而后靠在沙发椅背上,仿佛这样算是和安迟叙背靠背。
她们的鸿沟不比沙发薄。即便如此晏辞微依旧感到一层温度。
“为什么不回消息?我好歹也算你上司。”尽管隔了很多级。
安迟叙的职位还是太低了。得想个办法让她快点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