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微轻车熟路的拐进安迟叙的单元楼下,望着窗外没有停的雨,轻声叹息。
她拿出车里的伞,打开自己这一侧的门,走到副驾驶门口。
她把红伞前倾,背已然湿了一片。
又觉得不够,干脆自己站出阴影,把伞下的面积全部留给安迟叙。
晏辞微伸手想去拉车门。
车门自己开了。
安迟叙手里拿着防水的公文包,冷眼依旧,恨意都快弥散成空无。
晏辞微给她一个笑,眉尾低垂,勉强又脆弱。一个笑容成了气泡,轻触即碎。
安迟叙的眼不过在晏辞微身上停留一瞬。
晏辞微都没来得及体会刺痛的快。感,安迟叙已经错过了她的伞。
顶着公文包,快步走进单元门。
安迟叙的身影也转瞬即逝。
红伞停留在黑车旁,在漆黑的雨夜里成为唯一的亮。
微弱,低垂。
晏辞微保持拿伞的动作,连呼吸都没有。
眼睛一瞬不瞬,任雨点滑落进眼眶,又掉出去,扮演哭泣。
好半晌。
红伞掉在地上,被大雨劈里啪啦的打出乐章。
晏辞微被从头到脚淋透了,终于眨眼。
眼眶是干涩的。她没有眼泪为自己默哀。
晏辞微不回头,缓缓捡起已经被淋坏的红伞,慢条斯理的将它卷好,带一身骤雨回到车上。
副驾驶上残留着薰衣草味。是安迟叙新换的洗衣液。
绵长,又无孔不入。
晏辞微镇定着,慢慢有了动作。
她打开四个车窗,打开闪光灯,把车开出了安迟叙的领地。
加速,再加速。
飞驰间,骤雨狂乱淹没车内的空气,将安迟叙最后的清香抹除。
晏辞微再也找不到安迟叙存在过的证据。
***
猫爬架到了。
今天有通告要跑。安迟叙急匆匆的按照说明书组装,还是错了一次。
那天骤雨,她跑回了家中,之后便失去了和晏辞微的联系。
上下班都没有看见过晏辞微,开会她也不来。
安迟叙无意间关注了一下这件事,也没什么想法。
她对晏辞微到底如何,并不好奇。
晏辞微要她恨她。她去做了,发现并没有什么快。感。
报复晏辞微的那一瞬,她还会下意识关心晏辞微淋雨后是否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