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迟叙是迟钝,又不傻,谁对谁不一样,一眼能看出来。
她太熟悉这种情愫,以往可以淡定的任晏辞微看着她。
此刻却想靠近一点。
让她也看看晏辞微。
牵着的手向下,扣紧依旧。
呼吸却缠绕在阳光里,被碎发卷走。
安迟叙没意识到她已经踮脚,试图和晏辞微的眼睛一般高。
晏辞微在这时往前一步。
没有退后,没有回避。她也直勾勾的看着安迟叙。
后来安迟叙想起,那应该是她第一次想要亲吻晏辞微。
但那时谁都没有胆量。
只有视线兀自拥吻,掀起一阵热浪。
安迟叙从晏辞微的眼第一次看向晏辞微的唇。
端详的仔细,在身体的颤抖和恍惚的阳光里,看见她的饱满与红润。
想亲,想咬。彼时的安迟叙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她被晏辞微拧住肩膀,那是她能接受的最亲昵举动。
晏辞微贴得很近了。她们几乎要形成一个拥抱。
晏辞微忽然低头。
安迟叙闭上眼之前,只看见晏辞微替她遮挡的一片烈日。
那太过灼目,安迟叙眼眶生出些泪水。
一颗糖破开她咬紧的唇瓣。
晏辞微不过是叼着吃药之后的糖,喂给了安迟叙。
嘴对嘴。
那颗糖甜到发腻。
好像一个不能完成的吻。
十六岁的她们不敢破戒。
***
十年之后,她们依旧是不能随意亲吻彼此的关系。
只是晏辞微从来没有离开,而安迟叙借着高烧的糊涂,也没有忍住。
“我也很想你……”安迟叙笑里含着泪,泪中透着愧疚与难堪。
她不像晏辞微,她甚至不敢说想念。
怕开了口,两年的坚持和努力化为乌有,她会心甘情愿重新坐回晏辞微构筑的美好牢笼里,亲手系上刻着晏辞微名字的绳索。
一句话只剩药的苦涩。
而晏辞微不管她的心绪。
她太久没有听见心上人的表白,哪怕只是一句思念,于她而言都足够抚慰爱人离开后的创伤。
安迟叙微弱流露的爱意像海水,渗透过晏辞微的伤口,刺激她。
疼痛,却又有新生的爽感。
晏辞微呼吸加粗了。
她俯身掌住安迟叙的后脑勺,让本就烧热的地方再次升温。
“团团。”晏辞微开口阻止了安迟叙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