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天玄山巅的飞仙台仍回荡着祭典的余韵,星河如碎银洒落,映照着那道银虹坠落的轨迹。
叶洛月立于台边,白裙在风中轻扬,裙摆上的冰莲纹路似活物般微微颤动,衬得她身姿更显曼妙修长。
那张脸庞如冰雕玉琢,眉如远黛,眼眸似寒潭深邃,唇瓣薄而淡红,透着拒人千里的清冷。
她望着西渊方向,眉心微蹙,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闪过——宗主赐下的玄月簪,竟因魔门余孽的偷袭而崩裂,簪尾赤金缠丝坠入凡尘,那可是蕴含护体真元的至宝,岂容遗失?
执法长老徐青云匆忙赶来,须发微乱,躬身道:“圣女,魔门刺客已擒,噬魂针毒性虽烈,但未伤及根本。只是那簪尾……恐已落入西渊凡尘,需尽快寻回,以免被凡人玷污。”弟子们围在身后,目光齐聚叶洛月,皆是敬畏与担忧交织。
叶洛月未答,玉指轻抚腰间玉佩,目光如冰刃般扫过众人,众人顿时噤声。
她微微颔首,足尖轻点,化作一道白虹,直坠西渊。
执法队紧随其后,剑光纵横,撕开夜色,留下飞仙台上空的寂静。
西渊之下,便是天玄山脚的青石镇,一处凡人聚居的陋地。
镇子依山而建,却远不及山巅的灵气充盈,这里灵气稀薄,尘土飞扬,街道狭窄弯曲,污水横流,散发着刺鼻的腐臭。
垃圾堆积在路边,苍蝇嗡嗡乱飞,偶尔有野狗在粪堆中刨食,发出低沉的呜咽。
镇民们多是凡夫俗子,或耕田织布,或以杂役为生,房屋破败,泥墙斑驳,屋檐下挂着晾晒的破布,风一吹便扬起灰尘。
夜色中,镇上灯火稀疏,几处酒肆传出粗俗的笑骂声,混着酒臭与汗味,令人作呕。
牛三狗便是这镇上最下贱的掏粪工,五十出头,佝偻着背,脸上布满皱纹和油垢,牙齿焦黄残缺,眼神猥琐而胆怯。
他住在镇西头的破棚子里,四壁漏风,地上铺着稻草,混杂着粪便的残渣,臭气熏天,蚊虫成群。
他日日挑着粪桶,在镇上各家茅厕间穿梭,换取几枚铜板度日。
此刻,他蹲在棚外,借着月光擦拭着手中的宝贝——那根赤金缠丝簪尾,金光闪烁,精致得像天上掉下的仙物。
他脏兮兮的手指摩挲着簪子,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心想:“这玩意儿,肯定值大钱!卖了能去窑子嫖上几个月,操那些骚逼……”可他又怕,这东西来路不明,昨夜从天上掉下来时,还带着一股冷意,冻得他手生疼。
他咽了口唾沫,裤裆里不争气地鼓起一团,脑中浮现出镇上窑姐儿的扭腰摆臀,鸡巴硬得发疼,却只能低声咒骂:“老子这辈子,怕是只能想想了……”
镇上的凡人们对牛三狗避之不及。
卖菜的大婶见他走近,总会掩鼻低骂:“这老东西,臭得像屎堆里的蛆,一身粪味,离远点!”屠夫老李则常常嘲笑:“牛三狗,你那张脸丑得猪都不吃,掏粪掏一辈子吧!”牛三狗闻言,只敢低头嘿嘿傻笑,眼神却偷偷瞄向路过的女子,猥琐的念头在心底翻涌。
可他知道,自己低贱如泥,哪敢多想?
今夜,他拾到这簪子,像是老天开了眼,却又怕惹祸上身,缩在棚子里瑟瑟发抖。
叶洛月一行降临青石镇时,夜风骤起,白虹撕裂虚空,落在镇中央的石板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