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陈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向池顾的视线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你好像会很失望?”
池顾无辜地眨了眨眼,漆黑的眸里映着闪闪的光,耳根不自觉地泛红。他隐约有感觉到景陈对他的不一样,但他从未从自己给自己划定的界限里,踏出半步。
他脸上的表情倒是没变,看起来很是镇定。
“外面很冷,你不去的话也没关系。”
景陈有些无奈地揉了揉池顾的头发,“我会陪你去。”
两个人就这么小声说话,远远看去,像是凑在一起的爱人在轻声呢喃。
谢读他们已经看傻了。
两个人的进展不是一般的快,而他们也没觉得池顾和景陈在一起有什么不妥,反正都是一个队的,彼此又都那么优秀,动心很正常。
晚上大家吃饭的时候穿插着闲聊,池顾向来食不言寝不语,一声不吭地默默吃饭。填饱了肚子后,他把自己的碗筷收进了厨房,然后在玄关处穿上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换好了鞋子,在等景陈。
景陈吃饭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就来,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这两件都是队服,胸口处用金线密密地缝着各自的ID,只是他们两个穿的是黑白款,看起来有点像情侣装。
景陈先开了门,外面的风很大,他下意识护在池顾面前,关上门之后伸手把他的帽子戴了上去。
“风很冷。”他这么说,骨节分明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池顾的脸颊。
软软的,嫩嫩的,像婴儿一样。
外面的灯光很柔和,池顾的视线也很平静地落在景陈脸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池顾感受到了对方微凉的指尖,白皙的脸很快烧了起来。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很梦幻。
他和景陈并肩走在路上,微黄的灯光在他们身后投了两道被拉得细长的影子。寒风迎面而来,池顾缩在领子里,并不觉得寒冷。
两个人很默契,走完了一圈都没有说话。
第二圈刚开始的时候,池顾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在呼啸的寒风里显得有些单薄,像是来自非常遥远的地方。
“我加入战队大概三个月了,虽然每天不是训练就是打比赛,却总有一种非常恍惚的感觉。”
“我像是活在梦里。”
景陈的手揣在口袋里,他静静地听池顾说话,然后时不时地接上几句。
“总感觉……一切发展得都太顺利了,我们没有输过任何一局,这让我感觉很奇怪。”
景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比他矮了大半头的池顾。
对方的脸上本来就带了点婴儿肥,白色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是黑色的,更衬得他的皮肤细腻光滑。
池顾不喜欢穿高领毛衣,里面只套了一件圆领的衬衫。羽绒服的领子并没有完全护住他的脖颈,景陈微微垂眼就能看到黑色之间的那片,格外明显的雪白。
那么纯洁的颜色,他却总觉得,要有些红痕才好看。
“没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努力了很久,在这种难度的比赛上失败才会奇怪。”
“你考虑的总是很多,也许是我把指挥位也交给你的原因。你操心的实在太多了。”
“有时候我感觉,你真的很累。要时刻关注整局的情况,要时刻注意队友的状态。”
池顾轻轻笑了起来,“你不是也一样么?打野位要做好支援的准备——哪个位置都并不轻松。”
“你觉得,我们拿到全国冠军,会输几场?”
景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低头故作认真地想了想。
“五场以内,最多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