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述句。
谢时微懒得装,耸肩承认:“对,我早来了,听见白桉找了一个叫李东的人,想害我出丑,虽然悬崖勒马没害成,但我还是摔下去了。”
“你不生气?”
“生气,但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以前太没分寸,想到这些,我就没那么生气了。”
贺钦凝视谢时微的眼睛,似乎想看透这双漂亮的眼,看穿深藏于其后的人。
“你和以前很不同。”
“我知道,我说过了,这些日子我看淡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
“我不觉得失忆有这么大的效果。”贺钦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所有人?”
谢时微歪头:“我能瞒你们什么?”
“比如身患绝症,时日无多。”贺钦真心希望老天收了这妖孽。
谢时微一听就笑了,笑得腰背发颤,但在贺钦渐渐发凉的目光下止住:“不止失忆,经历这场意外,我是真的醒悟了,人生很短,我不想一直浑浑噩噩下去。”
贺钦看了他半天,不置可否,重新坐回办公椅上,给桌上的龟背竹喷水,说:“既然你都听到了,我就不瞒你了,你在我家派对上出的意外是人为造成的。”
“我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你知道么?”虽然谢时微早早就偷听到了陈宁对贺钦说的话,但没看见自己落水的视频,有点好奇。
贺钦描述了一遍,谢时微撇撇嘴。
幕后主使真是好歹毒。
贺钦:“谢时微,有件事我必须和你再强调一下,虽然目前证据明显指向白桉,但害你的并不是他,另有其人。”
谢时微:“我听到了,但你确定白桉没有说谎?”
贺钦确定:“没有。”
“如果他给你看的聊天记录只是个幌子呢?假装取消交易,背地里严格执行。”
贺钦:“我了解白桉,他解释的时候连一套准备好的说辞都没有,很慌张,怕我误解他,不是在骗人。”
谢时微后背倚着沙发,哼了一声,维持人设:“你信任他,我可不信。他那么讨厌我,做什么事都有可能。”
贺钦手指轻点桌面:“但事情有疑点。这段监控视频是泼水者李东发送给你继母的,之后李东就人间蒸发,联络不上。留下一封自首邮件就消失,这合理吗?他就不担心他藏不好,有一天被谢家人找到,抓回来给你出气?”
谢时微蹙眉:“你的意思是,李东本人不会这么傻,这封邮件不是李东发的,是另一个知情者在引导我们怀疑白桉?”
“是,或者一切都是他和主谋自导自演,你最好也别太信任身边的人。”
谢时微眯眼看向贺钦。
还挺大胆,直接内涵陈宁是主谋。
但他还是谨慎道:“无论如何,我要求先调查白桉的通信记录,确认他自咖啡馆那天之后,真的没有以任何方式和李东再次联络,才能排除他的嫌疑。”
贺钦讶异谢时微会有如此缜密的思维模式,摇头:“我不赞成。”
但谢时微很坚定:“我理解,你怕白桉伤心,不好意思出面,没关系,你不用出手,这件事我找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