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彦卿不能让你捅一剑,你捅我一剑吧。”景元笑眯眯。
“你八百多岁的老人家我捅你一剑——”渊月难以置信。
“那你想要捅十几岁小孩子的行为也是无理取闹啊。”
景元笑道。
“好吧。”渊月放弃发疯,“对不起。”
“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景元看着渊月道,“不得不说,鳞渊境的确不是应该解决一切之地。”
两人都陷入无言的沉默。
“你记忆里面的饮月君,已经不在了。我记忆里面的饮月君,也都不在了。”渊月抚摸着自己耳边的铜钱,“对于我这个继承了世世代代记忆的饮月君来说,我是谁,由我自己定义。”
“当初送我铜钱望我平安的故友啊——都已经逝去许久了呢。”
景元的眼神看向渊月耳边的铜钱。
他问出一个问题。
“您见过我们的故乡吗?”
“啊,这个啊。”渊月摇头,他的眼神望向了远方,透过持明的宫阙,也透过时光的长河,他看见了自己的故友。
他是一个算卦的。
死的时候联盟还没有实现长生。
他和不请自来的朋友叙说着他故乡的梅花牡丹。
他说起那些古老而优雅璀璨的诗词。
他说起他追随的帝王。
他说起他星河的见闻。
最后,他死了。
人生短短百年,却送了他一对铜钱。
他说啊,你看你的生命如此漫长,带上我的祝福,忘记我吧,你总是要往前面看啊。
自古海苍风中诞生的龙裔啊,你已经陪伴了我一生了,请不要停留在一处,我不愿意成为你的束缚。
你如同我故乡的昙花,但我于你,也不过昙花一现而已,往后,还请你啊,平安喜乐,自由不缚。
遇君甚喜,赠尔铜钱,愿汝喜乐。
遇君甚乐,赠尔红线,愿汝不缚。
“他没有说起这个呢。”渊月回过神来,他歪头,铜钱垂落,有些隐隐约约的光投过方孔和发丝垂落下来。
“长生如何?”景元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