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宰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这个名单的……明明他跟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有些理论上只属于祁临的交际圈。
祁临挑出了另一些疑点:“如果我是卧底,安吾也有问题,那我为什么要好奇安吾的动向?为什么之前要叫安吾出来,这不是增加他暴露的可能?”
如果不是那天在海滨的晚上,她把安吾叫过来了,太宰不会怀疑安吾有问题。
至少不该是那天晚上。
她有种预感,她似乎把什么时间给提前了。
太宰:“这些问题不该祁临你来回答我吗?”
“算了,”祁临咬了一下唇,她向来不擅长跟太宰分析这些,“我还是问点能决定接下来我能去哪里的问题吧。”
“——你还相信我吗?”
这个问题很关键,直接关系着她接下来的行动难度。
而且,抛弃掉这些额外的理智内的考量范畴,她也想听听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出于什么心理呢,因为是朋友吗?
“确实不像是在撒谎,祁临,”那双像是烧死的黑猫的眼睛紧盯着她,“你的反应,你的回复,你的解释,就跟我想的完全一致。”
祁临没太明白这究竟着代表好还是不好,她只感觉左手手腕被太宰扣住了。
祁临:“?”
雷达,或者说是直觉的警报,终于迟迟地响起了,但又跟往常在生命攸关之时紧急拉起预警的感受不一样。
那是怎么样的危险呢?
她感到有点陌生。
“如果要相信你的话,等于是要否认证据,否认现实,”太宰正在连着手链上那四颗钻石一并抓住,她感觉到宝石棱角磨到皮肤,有一点痛,“你是想说,现实是被篡改过?”
祁临又点头了:“确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应该会有那种不讲道理的异能,或者更高级的存在吧。”
祁临自己都觉得这种解释真像是卧底孤注一掷的天方夜谭。
“你知道吗,祁临,”太宰的语调平稳得像跟她在聊天,“我这边刚缴获了一条违禁|药物的产业链,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能让人失忆变得言听计从啦、吐真剂□□啦、洗脑啦——有些甚至都不需要注射,只要肌肤接触就可以作用成功。到时候就不是简单地做梦就能解决的事情了,除非你能在身体机能上也抵抗药物的作用。”
对于这种像是威胁和恐吓的话语,祁临还是安静地听着。
显然,她还是在等那个答案。
相信,或是不相信的答案。
眼巴巴的呢。
如果是太宰熟悉的祁临的思维方式,会把这段话解读成提醒也不一定,或者说根本就是很有可能。
毕竟她是会说出“如果把难懂的行为,括弧特别是太宰的,括弧结束,归类为傲娇的话,我就会轻松多了”这种话的人。
祁临确实也印证了这个想法:“你是想说现在像你这样?谢谢提醒?”
她根本就没有相信太宰会下药,至少现在没有。
对这种信任太宰抱有着他也陌生的情绪,既想要踩碎,又没有真的下手,他冷冷地道:“祁临,你要真是卧底,我觉得九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虽然又在被内涵了智商这件事,但是祁临知道起码太宰对她是偏向了相信的。
祁临的眼睛此刻亮亮的:“就是说我不用面对你的追杀了?好耶!”
“你别高兴太早了,尽管如此,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你说的才是真的,你的嫌疑没有完全消除,”太宰晃了晃他手上的文件,“你也不想,这份文件被其他人发现吧?”
“呃……”祁临努力思考,“不然我争取搞个那种很酷很时髦的双面间谍设定,利用这个假身份把那边的情报套出来?”
想想就很刺激。而且还能顺便看看安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她看太宰的表情,好像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太宰:“哦,然后加重你的嫌疑吗。”
她明明觉得还不错的,是太宰太多疑的问题。
“接下来我会找理由向森先生说暂时借你用一段时间,”太宰以很普通的语气决定了她之后的去向,“在这期间,如果让我抓到了什么破绽的话——”
“等等,你是说你要监督我吗?”祁临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似乎又没有,“这种包括同吃同住,无论事情大小都要向你汇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