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铣背手看着苍茫雨意:“方文觉和王徽他们已经巡视了堤坝,提前休整加固,应当无碍。”
林楠绩目露担忧。
【虽然如此,可人为损毁就抵挡不住了。】
【最关键是,沿海流寇激增,倭寇也虎视眈眈,都想要趁此机会杀入杭州城中,掠夺钱粮。沿岸堤坝虽然都已巡视,但有一处地处偏僻,极易被忽略,被炸毁就麻烦了。】
【更别提还有里应外合。】
林楠绩思忖道:“昨日在玉华阁,蒋彦给我送了三大箱宝贝,那宝贝里有一大半都是产自东瀛。我记得沿海禁商已有多年,蒋彦手里恐怕还不止这些。也许是我多想,总觉得要是趁这次水患,杭州城内外里应外合强行破城,恐怕百姓要遭殃了。”
李承铣顿时目露赞赏,许多事情边串道了一起:“昨夜在玉华阁后园,我见到一名琴女,弹奏东瀛曲调,装作哑巴,恐怕蒋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林楠绩:【哦,看人弹小曲儿去了。】
李承铣低咳一声,掩饰道:“蒋家胆子太大了,竟然如此肆意妄为。”
弹丸小国,对大齐觊觎已久。李承铣眼中闪过杀意。
林楠绩缩回来手:“我去找柏大哥过来吧。”
林楠绩刚迈出步子,就被李承铣扣住手腕,压低的声音充满了暧昧的警告意味:“不许这么喊。”
林楠绩话还没出口,李承铣又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我意已决,反抗无效。”
林楠绩用一种宛如看昏君的眼神看着李承铣。
李承铣从鼻端溢出一声轻哼:“朕于政事从未懈怠,现在又是孤家寡人,你有什么好怕的?”
林楠绩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在他侧脸“吧唧”一口,趁李承铣失神间,溜了出去。
柏章不多时,就来了。
柏章知道昨晚两人去了青楼,一双眼睛先在李承铣和林楠绩身上来回扫视,林楠绩觉得他八卦的眼神分外熟悉。
林楠绩站在一旁,目光正直,耳垂却悄悄红了。
“皇上,林公公。”
李承铣将事情交代了一遍,柏章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此事非同小可,还需提前调兵镇守。”
李承铣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令牌:“我写一封手谕,你拿着令牌和手谕,去最近的驻所调兵。”
柏章恭敬地接过,目露隐忧:“此地危险,不宜久留,皇上不如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李承铣立即否决了:“百姓生存危亡之际,朕不能走。”
柏章又道:“对了,这事林公公倒是帮得上忙。”
林楠绩微微愣住:“柏大人请说。”
柏章轻咳一声:“那蒋彦既然表面有意结交,不如将计就计,从他口中套出些消息。”
李承铣皱眉,下意识道:“不行,此事太过危险。”
柏章一愣,硬着头皮想劝:“皇上……”
林楠绩却双眼发亮:“我去!”
林楠绩看出李承铣的疑虑,不慌不忙道:“蒋彦暂时不会动我的,他想为蒋瀚文报仇,又是送美人又是送宝物,打的是让我身败名裂被朝廷处死的念头,这样才能激起众愤,操纵舆论,为蒋瀚文洗脱罪名。要是让我在杭州死了,难免有杀人泄愤的嫌疑。”
“所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