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包间时,杨秀峰落在最后,胡丹也走在后面。胡丹说“秀峰老弟,最近听县里不少人都说到老弟你啊。”
“说到我?”杨秀峰马上想起李光洁托自己帮他找滕兆海的事,这样的事虽说不会乱传,却又会在一定的圈子里传得很快。
“我有什么,还不是要胡老哥多照应我。”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照应?”
进到包间里,蒋继成麻利地把房里的桌盖布移开摆弄起来,那是一张自动麻将机桌,蒋继成把电源搭上。
吴如海和高程远见蒋继成忙乎,笑呵呵地说“老蒋又要做运输队长了,昨晚有没有做不干净的事?”
“你们两那招口赢(淫)我是学不来的,等下不要说先欠着这样的话就好。”蒋继成反驳说,看来他们间交手多次,都有各自的特色了。
玩牌对杨秀峰来说是弱项,上班之前几乎没有什么机会接触,虽然偷偷躲在一边偷着练过一段时间,实战少,总体素质提不上。
工作后钱被廖佩娟捏着,偶尔参加牌局,那也只是小小地表示点意思,对人的冲击力小。
到市局后虽与江海等人玩过,都控制着范围,没有大的刺激。
上次见蒋继成与人玩牌,出入上万杨秀峰就算想参与也无力承受。
侍应生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们重新上茶,杨秀峰赖坐在沙发上不动,想回避这种局面。
蒋继成摆好桌,当先抢了位置,说“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革命工作这么不上心。”说着招呼吴如海、胡丹和高程远过去坐。
胡丹说,“今天我为秀峰老弟帮衬,也偷师学两招。”
“我啊?今天该我为老哥们服务才是礼数,哪能一见面就抢胡哥的坐。”杨秀峰忙着推辞。
两人还要推让,蒋继成有些不耐烦,起来拉住胡丹往座位上摆。
蒋继成人高大有力,胡丹显然无法挣脱。
吴如海说“老蒋要给大家发红包了,秀峰,你就买马要不就与哪一个合庄。”
“好,我买马,才好给老哥们服务。”杨秀峰明白买马可随时离场,合庄就脱不了身,自己带的钱不算多,第一次与大家玩总不能出丑,下次就更让人瞧不起了。
上了桌,四个人就不再想其他事,玩的是长沙麻将的玩法。
没有固定的牌做将,与杨秀峰平时玩的二五八做将听牌要快,看着四个人忙碌和专注,一沉入牌局里就算五雷轰顶都难以分心了。
杨秀峰给几个人弄好茶,点了些吃点和果品,每人身前放一包烟。
他们已经玩了好几把,蒋继成想到杨秀峰没有牌打,说“秀峰,你说买马还不参与进来?让我也多捞两把。”
买马是指把第四墩麻将牌最后一张,拿到手里,等和牌时看那张牌所指示的是谁,被指示者赢多少钱买马的人也收多少钱,反之亦然。
开了局,杨秀峰取了最后一张,自己也没有看是什么牌就在四人身后转,看谁的牌更先听牌叫和。
这次蒋继成的牌型很不错,只要补两张后就可听牌。
蒋继成等杨秀峰看过自己的牌后,把十三张牌都倒伏下来,每次摸一张新牌用大拇指在牌面轻轻一触,就知道是什么牌,该要还是该丢非常麻利。
杨秀峰也能这样摸牌,只是万字牌却摸不准,筒子牌也会偶尔出错。
看蒋继成很熟练的样子把牌玩出一种洒脱来,杨秀峰心里有些黯然,自己的地位决定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有更让人眩目的光彩来,虽说与这些人往来,哪又能与他们真正融洽起来?
蒋继成摸到一张牌,手停下来说,“你们猜猜各自要出多少钱?”吴如海说“老蒋又是那老动作,有没有新一点的花样啊。”蒋继成果真哈哈地笑起来,把手里的牌往牌堆里扔,是张没有用的臭牌。
蒋继成扔了后,吴如海说“老蒋啊,你不要直接给我就好了,何必等我又要伸手去拣?”说着把那张牌拣起来,推倒自己的牌和了。
正要把牌往机子里推,蒋继成想到杨秀峰哪里还有一张,说“秀峰你那张牌翻来看看,是买了谁?”杨秀峰翻开来看,却是买中了蒋继成,要与蒋继成一同出同样的钱。
蒋继成说,“秀峰,是你害我还是我害你?”
玩了一会,杨秀峰也没有什么大的出入,蒋继成却是赢了不少。
没想到滕兆海却走了来,杨秀峰一见忙站起来,说“老哥。”
蒋继成大声喊着,“滕大还没有忘记我们啊,老赵都不肯现面了,你得发句话。”听得出蒋继成对赵华强没有出现到来,心里有些看法。
“老赵今天有事,跟我说了。下次到山庄聚会,要他买单就是了。”滕兆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