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自然也扩张了些,收进之前开发区附近的乡、村。
正为自己一次又一次幸运有些得意,也为极有可能升到副厅的高位而遐想时,却得到钱维扬副市长的电话,电话里的内容简单,但每一句话都让他有如冬天里落入冰窖的感觉。
真是做得太绝了。
分明是找借口要将自己踢开!
听着即将在开发区里实施的“开发区工作绩效奖惩方案(试行)”里的规定,分明是无视柳市的基础,随意地给开发区的领导干部框下的工作目标任务。
这样的规定完全脱离实际,也是根本无法完成的。
让谁来能够保证三个月招商引资有起色,半年完成三个亿的投资?
另一条,引进五家生产厂商或企业,那也是不可能,除非将柳市地区之前的那些倒闭的厂搬迁过来,还比较现实些。
整人也不待这样的。
田健心里又急又火,此时文件还没有下来,还有周旋的余地。
但他一个正处级的,自然说不上话,此时,能够帮他一把的,也就市委书记毛达和了。
田健自认为是书记的兵,工作上和思想上都跟着老领导走,这是几年前就认识到了的。
对市政府的情况,田健也是了解的,市长徐燕萍一直对自己不满意,只是一直都隐忍着,缘由自然很容易找到,自己摆明了是书记的人,要直接动他那就得看书记的面子才行。
但要用工作绩效来说事,自然是找借口的,这样的借口还如此的荒唐,让田健如何能够忍受?
欺负人也不是这般明打明地做。
将自己从这个位子挤下去,未必就会落入你市长的手里。
田健自认为自己一贯来对工作已经尽心尽力,结果还得到这般回报,当真一股气哽在心口里,就顺不下去。
离下午上班还有短短的时间,田健可不想走到市政大楼去,碰见人会让市长那边知道自己去找书记,那也是很不好的事。
当下情况虽不太弄明白,也不敢再细问钱维扬,估计书记那里肯定有更为详细的资料。
自己只要说出这事,对领导诉苦,老领导自然会知道的。
当下田健忙用电话找老领导,在开发区的基础工程里,田健作出的事让毛达和还是很欣赏的,这段时间两人比之以前,关系要近很多。
田健心里有谱,也才敢给老领导这时候打电话过去。
接通电话后,田健一副哭腔,说了十来句话还没有让毛达和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说,“在哪里呢,天塌下来了?见面再说。”
“是是是,老领导可要救我这次,他们要将我往死里逼啊。”毛达和在电话那头没有说话,田健知道领导的意思,忙说了个茶楼。
自然不会到市政大楼的西城区那边,开发区在城南,田健也不敢让领导多跑,就约到旧城区里。
旧城区里有几家茶楼都做得比较好,规模虽不大但很有些喝茶的气氛,是毛达和喜欢的去处。
几家稍有名气的茶楼,都在柳水江边,看着江水,迎着江风,而室内多为古色古香的修饰,确实很有些气氛。
毛达和就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一杯茶,斜靠在躺椅上,不必想什么,而享受着江风与阳光。
田健先到茶楼里定好位置,老领导喜欢什么样的地方,他心里是清楚的。
随即在茶楼外等,但又担心给人看见,落入市长的耳中也是个事,让市长抓住上班却跑到茶楼来那还不又是一个理由?
就进进出出地在那里走动。
见古巷子街里毛达和一身便装,夹着一个黑公文包走来,忙迎上去接住。
与书记在一起,田健却不怕人看见,别人看见只会让他更得到别人的敬怕。
迎住毛达和,田健想帮他拿那公文包,却见毛达和没有注意他却又不敢开口。
只有侧着身往前面引路走。
毛达和也知道下午肯定还会有工作的,直接走进包间里去。
坐下后,田健也知道要先将老领导侍候好,说事才会顺当。
将准备好了的茶和烧沸了的水,给老领导有条不紊地泡好茶,端上。
田健脸色凄然地坐在小茶几对面,一副强忍住悲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