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面容婉约,整个人显得清丽动人,她其实也不太明白帝王此举,但是她过不了几日就要出宫,索性就不想了。
一听说她要出宫,昌平公主就急了:“皇兄既然将暖阁给皎皎姐姐住了,那皎皎姐姐就安心住着,难道皎皎姐姐不觉得,暖阁的床榻都比寻常的床榻要软吗,而且主殿就是皇兄的养心殿了,皎皎姐姐可是有龙气的庇佑。”
昌平公主嗓门大,引了不少宫人往这边看,谢燕忙向她解释:“公主快别说了,是因为我家二妹妹好事将近,所以我要回义勇侯府。”
昌平公主不感兴趣地“哦”了一声,意识到自己是在外面,又拉着谢燕进内殿,然后从暖阁顺走了好几件贵重的瓷器,让贴身婢女告知了帝王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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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暖阁点了好几盏烛火,缕缕春风从窗牖外面吹进来。
谢燕每晚歇下之前都会看几页话本子,今晚亦是如此,结果她就发现她的话本子不见了,她觉得有些奇怪,转头问翠儿:“我记得我昨夜不是将这书放在了棋盘旁边吗?”
翠儿便想到今早的事情,她试探性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一张脸垮了下来:“小姐,就是今日陛下过来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了这话本子。”
帝王看到了她的话本子……
可那话本子上面都是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啊,甚至于还有一些亲热的闺中密事,怎么就会这么赶巧呢。
谢燕脑子懵了一下,一双眸子盈盈若秋水,她问:“那陛下当时可说了什么?”
虽说她并不在意帝王怎样看待她,但是被一个男人瞧见她看的话本子,多少还是有些羞耻。
“陛下什么都没说,就让奴婢收起来,说不要让旁人看见,免得对姑娘名声不利。”
谢燕轻轻点了点头,要真说了什么,那她明日就要回义勇侯府了。
她嗓音微软,拖着腮,有几分懊恼:“那你先将话本子收起来吧,我下一会儿棋。”
“是,小姐。”
这天晚上,谢燕辗转反侧地睡不好,因为她只要一闭上眸,就会想到帝王看了她的话本子,心头涌上羞耻,越想越睡不着。
而帝王这边,上半夜睡得正好,到了下半夜,几乎难眠。
因为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姑娘穿着一袭薄衫,几近透明,坐在他怀里勾着他的颈让他亲,那一声声“表哥”,喊得可谓是缱绻勾人,跟猫儿似的,若非他意志坚定,梦里的“他”都要把持不住了。
萧忱轻嗤一声,他这是做的什么梦。
他再如何,那也是正人君子,他可做不出欺负小姑娘的事情来。
只是那干涩的喉咙跟发疼的额头,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萧忱下了榻,手指刚碰上茶盏,外头李公公恭敬道:“陛下,上朝的时辰到了。”
“进来。”
陛下今日是怎么了,声音怎么那么沙哑,李公公一边疑惑一边招呼内侍将明黄色龙袍跟天子戴的十二旒冕,玉佩都呈上来。
帝王问:“她呢?”
李公公已经习惯陛下问及谢姑娘的情况了,他微微一笑:“陛下,丞相府夫人带着柳家小姐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谢姑娘已经被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请过去了。”
丞相府夫人这个时候过来,已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1]了。
萧忱神色一顿。
柳丞相府的夫人是很标准的大家闺秀,岁月在她身上似乎只多添了几分风韵,她看向太后身边的姑娘,掩唇一笑:“哎呀,这就是义勇侯府大小姐吧,可真是美得清丽脱俗,婉约大方。”
有人夸赞谢燕,太后无疑是高兴的,她跟谢燕介绍:“皎皎,这位是柳丞相的夫人。”
谢燕今日身着浅绿色烟罗裙,头上插着两道青玉簪子,耳戴明月珰,五官精致,眸似秋水,既有少女的俏皮,又有几分独特的气韵,她浅浅一笑:“柳夫人好。”
“诶。”她这一开口,柳夫人就喜欢的紧,两眼放光的看着她,故意感慨:“我们皎皎生得可人,我啊,真是越看越喜欢,也不知将来我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多一个如皎皎这样的女儿。”
太后低头喝茶,柳夫人今日明来向她请安,实则就是想问一下皎皎的心意,所以皎皎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