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也磕头,一脸惊惧不安道:
“当初娘娘被害,奴婢也的确见到过问夏在朝阳宫外徘徊,后来娘娘出事,奴婢心慌不已,害怕会被事后灭口,才不敢吐露真相,求皇上恕罪!”
皇后被气笑了:“当初不敢,现在怎么就敢了?”
“这半年来,奴婢一直被这件事折磨得不安,梦中也常是见到娘娘问奴婢为何不出来说明真相,为何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奴婢实在是受不了了!”
白蓉哭着哀嚎,她消瘦得不堪,冷宫不好过,她被折磨得脸色枯黄,她心底也的确有不安,于是哭得真情实感,让众人很难觉得她是在作假。
邰谙窈倏然抬起头:
“所以,当初姐姐被贬位,也和您有关?”
和她有关?皇后想起赵美人,当初冯妃一事全是赵美人主谋,但在说出口时,皇后骤然咽声。
她敢将赵美人供出来,赵美人就敢将当初云修容被推一事和林嫔自尽一事的真相抖出来。
谁惹得起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她陡然沉默,在外人看来,就是她哑口无言的证明。
但皇后没有想到,她不将赵美人说出来,不代表别人不会。
张德恭进来时,脸色都有点古怪和凝重:
“皇上,问春招了。”
皇后倏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众人被她吓得一跳,但张德恭还算稳得住,他呈上问春的证词,密密麻麻地些了两张纸。
邰谙窈站得和时瑾初那么近,看向那张证词时,只瞥到两三行,她就忍不住地变了脸色,低声惊呼:
“天呐——”
她不由自主地往敬修容看了一眼。
敬修容被看得心底发紧,难得生出些许不安,邰谙窈望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好像从其中看见了同情?
敬修容握紧了手,她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她膝下有长子长女,一旦皇后被拉下去,她的皓儿就是除了皇上外天底下最尊贵的皇长子。
时瑾初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皇后心脏骤停。
倏然,时瑾初将那份证词扔在了皇后脸上,纸页锋利,皇后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疼,她呼吸骤轻,时瑾初的冷声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证词飘落在地,不止皇后看得清楚,敬修容也看见了什么。
她再也维持不了冷静,她脸色大变,跪在地上去捡起那两张纸,视线定定地落在有关大皇子的那两行字上,她呆滞许久。
其余人看不见证词,不知道敬修容为何愣在原处。
邰谙窈却是知道答案。
说实话,在没见到证词前,她都不知道皇后原来做了这么多事情。
良妃和冯妃的小产都和皇后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