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艰难地移开了视线，垂下了头，努力想让自己的内心恢复平静。
“菀菀还满意吗？要再凑近点看看吗？”
欧静却十分淡定，甚至被林菀拒绝之后还有一些失落。继续开始说起了那些让林菀听起来就慌张的情话——
“我从上学开始就听到她们说要保持好自身体态和肌肤，这样才能让她们的吸血鬼主人满意。”
“她们那些吸血鬼主人又老又丑，哪比得上菀菀，”欧静语调嫌弃：“我作为完满的伴侣，当然要努力保持最好的形态，不给菀菀丢脸……”
所以，欧静那么小就被那些人灌输了奴化自身的理论吗？
林菀皱了皱眉，正打算开口，欧静却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再次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菀菀，我有足够的自我认知，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如果换一个人收养的话，我绝对不会对他们动心。”
“只因为是菀菀，我才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好，能够永远留在菀菀身边。”
“菀菀，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不能依照你自己的揣测，就否定我的心意。”
林菀一直知道欧静极为聪明，只是欧静在自己面前收敛了所有的锋芒，从来都是温柔无害的状态，直到此时被欧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林菀才真正意识到欧静的厉害。
“总之……你还是太小了。”林菀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我们不能这样……”
“菀菀这话说得你好像很老一样，我已经十八岁了，并不是小孩子。”欧静眼眸一闪，声音里却仍带着笑意：“而且，我们俩的年纪根本差不了多少。”
“我知道我现在实力低微，确实有些配不上你。”
欧静似乎不想听林菀说话，懒洋洋继续开口。
她似乎将之前林菀的借口当了真，然而她仍旧倔强地不肯放弃——
“但你以前时常跟我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我不要妄自菲薄。”
“菀菀纵容着我，也让我变得狂妄了起来。”
欧静的声音并没有低落，反而像是对未来充满着信心：“我每天都在想，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变得无比强大，甚至说不定我能超过菀菀……”
林菀的嘴巴动了动。
她心中觉得这件事并不可能，毕竟人类和吸血鬼的体能差距犹如天堑。
但无论怎样，欧静有这样想要进取的心，总是好的。
于是，林菀并没有说出什么劝欧静放弃的话。
但见到林菀没有反驳，欧静的勇气似乎又增加了不少，她甚至开始向着林菀索要承诺——
“菀菀，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的实力变得比你还强。”
“那时候，你不能再找借口拒绝我，可以吗？”
欧静热烈而诚挚的情感都摆到了林菀的面前。
林菀竭力控制，然而心跳却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动——
这样绝色的欧静，摆出这样诱人的姿态，说着这样势在必得的话，真的很让人难以拒绝……
林菀感觉自己的道德感摇摇欲坠，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松口答应了欧静。
但最后林菀还是收敛了心绪，斟酌了许久，小声开口——
“欧静，你也知道这是一条渺茫没有希望的路，我是想要劝你放弃的，而且你也可以随时放弃，无论你什么时候决定放弃都可以，我们仍然是最好的姐妹。”
“但如果你想继续坚持，那你就坚持吧！”
“如果……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实力超越了我，见过广袤的世界之后仍然想要和我在一起，那我肯定会答应你……”
林菀自认为所说的一切话都在为欧静考虑，欧静不会承担任何风险，却没想到欧静听完她的话之后却是叹息了一声。
“菀菀，你不能这样勾引我！”
林菀瞪大了眼——
自己穿着这么保守，语重心长用老古板的姿态跟她说话，怎么就成了勾引她？
林菀对上欧静看过来的视线。
明明欧静是一个实力根本比不上自己的柔弱人类，然而此时欧静的视线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占有欲，恍惚间林菀甚至产生了一丝畏惧，害怕被欧静眼眸之中的漩涡卷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