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一些了吗？”
“好受一些了，只是脑袋还有一些涨。”
柳如烟说着，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眸又忐忑地望着林菀：“菀菀，你能不能帮我揉一揉额头？”
林菀一向拒绝不了柳如烟的要求，更何况柳如烟此时的请求并不过分。
林菀“嗯”了一声，轻轻地揉着柳如烟的额头，一边揉，一边小声开口：“你不需要跟我如此生分克制，在我面前你大可以更自在一些。”
“虽然柳夫人教你的那一些待人接物的方法并没有错，但我更希望你能照顾好你自己的感受，我们是朋友，你对我提出要求的时候，大可不必如此谨慎。”
柳如烟眨了眨眼，顺着这个姿势往后靠在了林菀的身上，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几乎快要听不见。
“我怕我自己太贪心，会得寸进尺，做出一些会伤害菀菀的事情来。”
“我相信你不会的。”林菀闻言忍不住失笑出声：“你这么良善，又能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倒是你啊！不要总是克制隐忍，总想着别人，也要注意一下你自己……”
“我知道了。”
“菀菀如今这么说，日后可不要后悔。”柳如烟的眼眸落在林静月身上，微微弯起了眼。
不管心中认不认可，柳如烟一向善解人意，并不会说出什么会伤害两人之间情分的话来。
林菀也不知道柳如烟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只是随意说说。
一时间，两人之间完全安静了下来。
大概是为了践行她的话，林菀揉了一会，柳如烟突然哑着嗓子叹了一声：“菀菀的手法真好！”
柳如烟的声音十分娇媚，又带着一丝酥哑，听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一双无形的手按过了她的脊梁骨，引起一阵明显的战栗。
明明知道柳如烟没有别的意思，林菀抿了抿唇，心中一动，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嗓子也有一些干哑。
“你好受了一些了吗？”又按了一会，林菀才小声询问出声。
柳如烟轻嗯了一声，林菀便放下了双手。
“你先休息吧，你刚刚吃的药里面含有安神的成分，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你不用担心，我们肯定可以想到办法战胜貔兽的。”
“我知道。”柳如烟脸上绽开了笑，却是伸出手指，小心地拉了拉林菀的衣摆——
“菀菀，我怕貔兽再一次卷土重来。你今晚……能不能陪着我一起？”
柳如烟眼眸里面的期待太过明显，林菀完全无法忽视。
她是想要答应的。
但一想起自己曾经对着柳如烟生出的那一些晦涩难言的心情，林菀就有些迟疑。
她不敢离柳如烟太近，怕控制不住自己，夜晚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遐想……
与其整晚整晚难以入眠，倒不如整理一下思绪，想想克制住柳如烟体内貔兽的办法……
林菀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想了个借口：“我……我睡相不好，怕惊扰了你。”
“我并不在意这一点……”柳如烟唇角的笑容暗淡了下来：“但是菀菀如果不愿意，那也就算了。”
“我只是觉得貔兽随时都可以吞噬掉我，在死前想要多和菀菀亲近亲近……”
“菀菀虽然总是哄我，但我的身体其实我自己清楚……”
“呸呸呸，童言无忌！”
林菀没想到柳如烟会这么开口，心下大惊，慌忙开口，打断柳如烟的话……
柳如烟没再说话了，却是低下了头。
从林菀的角度，只看到柳如烟精致的下颌线，因为纤弱，更加突出了柳如烟楚楚可怜的特质。
林菀忍不住一阵心疼。
虽然柳如烟平日里表现得毫无异样，其实心底里估计还是慌张的吧？只是不想被其余人看出来，所以一直在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