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那粗壮的弓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曲,瞬间被拉成一轮满月!
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太史慈脸色骤变,急呼:“牛校尉,不可强。。。。。。”
“咔嚓!”
一声爆响,硬木与筋角复合制成的坚韧弓臂,竟从中间生生断裂!
木屑纷飞中,牛愍手里只剩下半截残弓,另外半截“啪”地掉在地上。
整个校场时陷入死寂。。
远处正在对练的士兵定格在了挥枪的姿势,箭靶前的射手松开了弓弦却浑然不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瞪口呆地望着这骇人的一幕。
太史慈怔怔地盯着地上断成两截的爱弓,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这把三石强弓,是他花了整整三个月俸禄才请动北海郡最好的匠人打造的。
光是那根老牛筋的弓弦,就耗费了他近半年的心血??他一个村落一个村落探寻过去,一天天计算着村中老牛的阳寿,
在老牛咽气的第一时间赶到,才得了这么一根上好的弓弦。
每一个夜晚,他都在油灯下细细打磨弓臂,用鹿角膏一遍遍涂抹保养。
他本打算着,等自己再长长,力气成了,就能用这四石强弓,上阵杀敌,立下不世功勋,
寻求封侯拜相。
但在此刻,却夭折了!
太史玄抬起头来,眼眶微微发红,那双总是坚毅的眼睛此刻盛满了难以言说的痛惜。
即便他曾经如何在黄县陷入蛀虫之手时挺身而出,如何在危难之际主持正义,
但此刻的他,终究不过是个将将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再如何沉稳坚毅,此刻也难以抑制地红了眼眶,嘴唇紧抿,强忍着没有失态。
牛愍看着手里剩下的半截残弓,又看看太史慈那泛红的眼眶,
就算他再迟钝,也明白自己闯了大祸!
他顿时慌了神,脑中疯狂思索如何补救,同时口中连忙解释:
“太史将军,俺不是故意的。。。。。。俺真没使劲。。。。。。”
他越说声音越小,同时看着太史慈那副样子,心中被愧疚所填满,
他挠了挠头,突然把背上的大斧卸下来,往地上一杵,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后说道:
“俺陪你!俺这大斧压在你这,这就去找大哥,一定赔你一把天下最硬的弓!”
“无妨!”太史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
“一把弓而已,并非大事!”
他知道牛憨天性淳朴,绝非有意毁他爱弓。
看着牛愍那焦急又愧疚的模样,他心中气氛倒是消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震惊。
“一力降十会”的道理他懂,但力量大到如此地步,简直闻所未闻!
先前军中那些关于牛憨“以身破城”、“力抗天灾”的传言,此刻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