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天色渐沉，海莉西贴在山洞口观察了一阵，辨认出黑衣骑士身上的衔尾蛇标识。
&esp;&esp;她把兰斯的尾巴搬过来，拍了拍鳞片上的土，当做椅子坐了上去。
&esp;&esp;“我们现在靠近皇城西边的山脉，沿着山下的森林一直向北，经过三座城就能回到北境辖地。”她拿石头在地上画出简略的地图，“你能飞的话估计一天就能到，不过为了安全着想，我们还是骑马比较好。”
&esp;&esp;兰斯的尾巴尖晃了晃，表示赞同。
&esp;&esp;“问题在于马从哪里搞来。”海莉西补充，“还有我们的衣服。”
&esp;&esp;她把自己的床单分了一半给他，现在他们看上去就像壁画里的人类始祖。
&esp;&esp;龙之心破碎后，大陆气候有返回史前寒霜纪元的征兆。那是一个混沌野蛮的时代，雪兽满地、瘟疫横行，人类靠火焰与石器艰难求生，过着东奔西逃的日子。
&esp;&esp;如今只剩远东的蛮族仍保留了游牧的习俗，他们与其他国家不通语言，几乎算得上茹毛饮血。
&esp;&esp;失去龙魔法，不但春天不会到来，极寒只会扩大范围，直到整片大陆被冰层覆盖。
&esp;&esp;而能为整个大陆带来温暖的龙，正歪着脑袋看她：“我身上很暖和，主人，你来我怀里就不用穿衣服了。”
&esp;&esp;——这当然就是海莉西披着一层布就敢闯进雪林的原因，兰斯像个移动壁炉，照得整个山洞都温暖如春。热意从小腹蔓延到全身，大概是龙的精液附带的神奇效果。
&esp;&esp;山洞外交谈声减弱，搜寻的骑士已经离开这里，海莉西探头下去，发现有两匹黑马仍驻留原地，缰绳被拴在树干上。
&esp;&esp;一定是监察长的手笔。她继续耐心等待着，直到夕阳终于沉下山谷，日落后的森林不比白天，难以从错综的重重
，大腿，最好用的金狮头徽章被她落在修女裙里了，都怪兰斯变龙之前不提醒她。
&esp;&esp;等爱德维处理完大教堂的重建后再写信问问吧。
&esp;&esp;她点燃火把，纵马向森林深处前进。
&esp;&esp;骑士团返回皇宫时，教堂中的搜救仍在继续。
&esp;&esp;“情况如何？”皇帝的黑发被雪水打湿，眉目间隐有怒气。
&esp;&esp;“出于龙之心的缘故，近几日留守教堂内的修女并不多，尸体已经全部找到了。”大主教语气平淡，“但圣殿很难恢复原样了。”
&esp;&esp;卡曼帝国千年来精美绝伦的圣殿壁画、出自大师之手的雕塑、凝集着人类智慧结晶的法术古籍，在龙的双翼下统统化为乌有。
&esp;&esp;“也罢，这样一来——谁也不能要求我点燃龙之心了。”他呼出一口气，“主教，明日我封赏马林战役功臣，转告伊芙修女前来受赏。”
&esp;&esp;爱德维回答：“陛下，伊芙已被红衣主教带回教廷接受审判。”
&esp;&esp;希律下颌绷紧了，薄唇抿着，让那张脸上戾气更重。
&esp;&esp;“陛下，教律严苛，即便是我也无权阻挠。伊芙临走前，托我将一物交给您。”
&esp;&esp;“何物？”
&esp;&esp;一枚金灿灿的狮头徽章躺在主教手心。
&esp;&esp;“她说，不会连累您受罚，今后将不再踏入卡曼半步。同时希望您从轻处罚南境领主魏尔德伯爵，重赏监察骑士团。”
&esp;&esp;帝国的夜空常有晚星闪烁，今夜也不例外。
&esp;&esp;希律没有接过那枚徽章，他像在逃避什么，疾步离开了大教堂，黑色斗篷被风吹得猎猎鼓起。
&esp;&esp;阿尔缇诺等在拱门外，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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