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苍生静静地听着，脸上那病弱的倦容似乎消散了几分，嘴角浮现一抹带着些许苦涩和赞赏的笑容：
“你很聪明，胆大，心更细。不错，朕……确实不甘心。”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但你可知，你这么做，不仅仅是与苍狼、云梦两国彻底撕破脸，不死不休。”
“更是将你自己，放在了整个大胤所有世家门阀的对立面！他们绝不会放过你。”
秦天神色不变，淡然道：“臣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世道不公，便由我来踏平！前路艰险，一刀斩之即可！”
“好一个‘问心无愧’，好一个‘一刀斩之’！”
李苍生眼中精光一闪，似是被秦天这股睥睨天下的气概所动，但随即又恢复了帝王的冷静。
“你很有魄力。但朕要告诉你，无论你此战是成是败，你都己身处必死之局！”
他细细剖析道：“朝堂之上，你己将世家得罪至死，他们绝不会容你。”
“两国方面，你斩杀其王子，己是血海深仇，必将对你展开无穷无尽的追杀。”
说到这里，李苍生语气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招揽之意：
“但是，如果你真的成功了，为朕，为大胤立下这不世之功。朕，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他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加入‘影龙卫’。以你的实力和胆识，朕可破格授予你影龙卫副统领之职，执掌生杀大权，监察天下。”
“但代价是，你将永远生活在阴影之下，见不得光。”
“第二，”李苍生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朕可以将安澜许配给你。让你成为大胤的驸马，享尽荣华。”
“但从此以后，你行事需谨守规矩，一切以皇室利益为重，再不能像今日这般，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这看似是两条通往权力与安稳的康庄大道，实则都充满了束缚与代价。
然而，秦天听完，却只是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洒脱与不羁。
“陛下，臣若是怕死之人，今日就不会站在金銮殿上，更不会徒手掏出那颗肮脏的心脏。”
他收敛笑容，神色认真而坚定：“所以，您给出的这两个选择，臣……一个都不会选。”
“首先，”秦天目光清澈，“安澜公主，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臣珍视的朋友，而非一道可以选择的是非题。”
“若将来有一天，我与她两情相悦，想要在一起，那必然是以我秦天之名，光明正大地迎娶，而非作为一场交易或者赏赐。”
“至少目前，她是我秦天愿意以命相护的挚友。”
“其次，”他语气斩钉截铁，“此战若胜，臣也会辞去所有官职。”
“庙堂之高，非我所愿；江湖之远，方是吾乡。”
“更是因为司徒家……”
秦天眼中寒芒乍现，杀意凛然：“他们，必死无疑！”
“至于他们身后真正的主家，若是他们敢来，我就送他们一起下地狱！”
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