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超思考半晌,突然眼神热切起来,“张兄弟,我大父与我说,若是世上有生而知之者,那便一定是你。大父让我跟着你好好学习,我想与你结为金兰兄弟,你意下如何?”
思维这么发散么,吃个饭都能想到结拜,但想到看个榜文也能拉上几个合眼缘的结拜,好像也不算什么出格离大谱的事。
老爷子对自己不错,可能在他眼中,这点施好并不算什么,魏公子品行也挺好,出身大族却没有什么不良习气,最多有点不接地气,与他结拜,他可能血赚,自己也不亏。
张梁起身一揖,“既然魏兄不弃,那咱们日后便以兄弟相称。”
魏超很是高兴,那天与大父说让父亲收张梁为义子,今日张梁也同意,如今只等父亲回来便可以结金兰谱,焚香盟誓,正式结拜。
“张兄弟,我长你数月,以后我便称你为二弟,你如往日一般,叫我魏兄便是。等县中瘟疫过后,我父亲会回来,我让大父与他为咱们主持结拜之礼。”
古人结拜又叫义结金兰,取的是《周易》里“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之意。结拜仪式需设天地牌位,书写《金兰谱》,列明双方家世生辰,?歃血为盟,焚香盟誓,烧阴阳文书。
汉代律法《二年律令》规定,结拜之人如果经过官府登记备案,拜入门墙之内,在血亲丧亡的情况下,结拜兄弟甚至可以被指定为继承人,“异姓为后”。
但是也有忌讳,同宗同族不结拜,生肖犯冲不结拜,比如龙虎属相。
不会说在菜市场遇见几个看得顺眼的人,就随随便便拉回家磕头喝血酒。
“一切任凭魏兄处置。”张梁笑着说。“只是在家中我行三,如今叫我二弟有些不习惯。”
“哈哈哈哈!那我便如张县丞一般,叫你三郎吧。”魏超立即改了口。
“魏兄!”
“三郎!”两人拱手互相行了一揖。
真无趣,两个大男人,腻腻歪歪。裴元绍扫清桌上剩下的菜肴,收着碗盘,在心里小声蛐蛐。
高桥马鞍与双边马镫都被卸掉,三人骑马前往城外疫疠所营地。
“三郎,我家的工坊今日也开始产纸了,能否让李宋两位大匠过来看看?”
“好,田先生己请到,这两日我也准备回村一趟,到时候我带与他们说,只是两位大匠性子生冷,不喜与人闲扯。”
“无妨无妨,有能之人都有脾气,我自己晓得。”魏超话头一转,“有田先生相助,瘟疫应当无大碍,我那族兄也快回来了,不过他能力平平,回来也没甚大用。”
“魏兄,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况且县令还是你族兄。如今只要按部就班,时时完善抗疫举措便可,等魏县令回来,还有田先生与我两位兄长在一旁辅助,应当能顺利度过此次瘟疫。”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北海郡求学?”魏公子对外出很是期待,可能是出了门不用三更睡五更起。
“且再等等,我先将家中安顿好。”
到了疫疠所营地,几百人协作施工,工地一天一个大变样,临时住所己经搭建得七七八八,内部各区之间的围栏都安装好了。
张角兄弟与田丰正在营地入口处。三人翻身下马与众人行礼。
田丰见到马鞍马镫己经换了,笑着问:“小郎君所来何事,此处有疫疠之人,少年人无事少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