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苍木偏硬的发丝扫在沈玉竹的脸颊和肩头。 沈玉竹费力地抬手,勉强揪住了伏在他脖颈上的脑袋,“不要……” 拓跋苍木的发尾被他揪住的那一刻停下舔舐的动作,眯眼看着他。 像是进食中被打扰了的不悦。 沈玉竹看见他舔牙就心慌,不知道暂时失去理智的拓跋苍木能不能听懂,他还是忍着身体下意识的恐惧颤抖。 又将手中的头发用力拽了几分。 但这点制止的力道,对于拓跋苍木而言,更像是在对他撒娇。 他有点苦恼地盯着身|下瑟瑟发抖的“猎物”。 纤瘦,柔弱,很好欺负的样子。 为什么要发抖?是在害怕他吗? 他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只是舔一下都不行么? 沈玉竹被迫与上方的拓跋苍木对视。 他从对方幽蓝泛红的眼中,诡异地感觉到了一点委屈。 “……”沈玉竹默然无语,他这样被压制着都没委屈,这人又在委屈什么! 沈玉竹想也知道这种状态的拓跋苍木很不妥,他硬着头皮继续与对方说话,希望对方能清醒几分。 “拓跋苍木,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拓跋苍木眨了眨眼,突然又将脑袋低下,用鼻尖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 沈玉竹被他这动作拱得脑袋不住地往一旁偏去,耳后散开的头发也被蹭得乱七八糟。 虽然形容狼狈,但沈玉竹逐渐放松下来,拓跋苍木这是怎么了?是回到了小时候那种狼类状态吗? 这状态看起来倒是意外的稳定。 ……只要别突然又想咬他。 沈玉竹正思索着,拓跋苍木就又不老实起来。 他的手原本是扣在沈玉竹的肩膀和腰上。 眼下肩上那只手移开,落在了沈玉竹的腰窝上。 可能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手为何能契合地陷入对方腰侧凹陷。 因为不明白,拓跋苍木忍不住反复研究摩挲起来。 这可苦了沈玉竹,他紧咬住唇才避免自己被痒得笑出声。 难耐的痒意伴着粗糙的指腹,颤栗感逼得沈玉竹眼圈泛红。 这人实在太过分了,仗着失控就这么欺负他。 沈玉竹忍无可忍地伸手握住拓跋苍木作怪的手腕,“不准再碰了!” 拓跋苍木听见他突然大声的话语怔愣了片刻,像是不明白为何对方又生气了。 他试探地松开手,发现对方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好麻烦的猎物。 咬不得,舔不得,现在还碰不得了。 * 沈玉竹被折腾得脸颊发烫,拓跋苍木不再乱摸之后他松了口气。 不过被这人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沈玉竹直觉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沈玉竹清楚地感觉到拓跋苍木刚停下没一会儿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决定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等拓跋苍木自己清醒过来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还是先发制人为好。 就在拓跋苍木又想低头的时候,沈玉竹倾身上前,用胳膊死死地搂住他的脖颈。 拓跋苍木身形一僵,像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沈玉竹笨拙地挂在他的身上,靠近他耳边,“你不许再动了。” 而后又觉得不妥,安抚地用脸颊蹭了蹭拓跋苍木的鬓发低喃。 “拓跋苍木,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这个举动显然让拓跋苍木感到了舒服,他回应似的也用脸去蹭沈玉竹的鬓发。 结果又将沈玉竹的头发蹭得乱糟糟的。 可能拓跋苍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突然带着挂在他脖子上的沈玉竹坐起身,用手指梳理着对方的头发,想让对方的头发变回刚才漂亮柔顺的模样。 沈玉竹窝在他的怀里,被他的梳理头发的动作搞得哭笑不得。 拓跋苍木可能自觉梳理好了,发亮的眼睛望着他,好像在求表扬。 沈玉竹毫不怀疑如果对方有尾巴,可能现在早就摇起来了。 他抿唇轻笑着拍了拍拓跋苍木的脑袋。 谁料赤红着眼睛的拓跋苍木盯着他带着浅淡笑意的唇角,突然就兴奋地凑了过来。 他不得章法地将脸埋在沈玉竹的身上乱蹭,但明显他并没有从这种发泄般的举动中得到满足。 幽深的眼眸仍旧在沈玉竹的唇边打转。 这下搞得沈玉竹笑也不敢笑了,谁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笑了一下,拓跋苍木突然就……硌到他了。 让沈玉竹后背莫名发凉的感觉又来了,他想要避开拓跋苍木的目光。 可他刚低头,下巴就被拓跋苍木用手抵住。 “拓跋苍木,松开我,这样不舒服……唔!” 沈玉竹唇齿轻启时,拓跋苍木幽暗的眼神又落在那里。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拓跋苍木伸|舌探入。 沈玉竹搂在拓跋苍木脖颈上的手逐渐无力地松开。 他现在才知道对方平时对他是有多克制,他呼吸不过来,脑子发晕的时候被放倒在榻上。 “拓跋苍木……等等……不行……” 沈玉竹喘息一声,不得已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对方兴奋到不可抑制的脸侧。 沈玉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膛不断起伏,眼角染上薄红。 拓跋苍木挨了打,目光茫然地看着对方生气的眼睛。 他不明白为何这样快乐的事对方也会不悦。 * 沈玉竹都快感觉不到嘴唇的存在了,又麻又肿。 舌尖也被这人方才急不可耐地咬出了点血迹。 “混蛋,要么你现在就清醒过来,要么你就再挨顿打试试。” 沈玉竹从他的怀里退出,将榻上的薄被拢在身上。 说话时发疼的唇角让沈玉竹脸色一黑。 当真是狗变的! * 挨打? 拓跋苍木听懂了。 原来对方觉得那就是打,可其实那点力气和挠痒痒也没什么区别。 若是打一下就能继续的话…… 拓跋苍木舔了舔虎牙尖,不得餍足地主动将另一边脸凑到沈玉竹的面前,示意任凭他打。 沈玉竹脸色更黑了,将他凑过来的脸推开,“打了也不行,再敢这么亲我,以后就都别亲了。” 拓跋苍木也有点来脾气了,他的手指烦躁地抓着被褥,想要将遮住了对方气息的被子扯下来。 闻不到了。 沈玉竹抓着被子不让他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住。 林青风调好药推门走进后就看到眼前这么诡异的一幕。 他匆忙地转身关好房门,神情有些尴尬,“呃……首领已经醒来了?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就算打扰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这药还是得给首领服用,然后你们就可以继续……” 沈玉竹清楚地看到在林青风走进来的那一瞬间,拓跋苍木的眼神陡然变得狠戾。 他心里一惊,连忙叫道,“林青风!你快些将他给打晕!” 这话显然已经晚了,拓跋苍木起身时,沈玉竹连忙扑过去将他抱住。 他身上的被子将两个人裹住,混乱间,沈玉竹头疼地让林青风快走。 林青风也被拓跋苍木身上的凶煞气息震慑住,他意识到情况对自己不利,连忙将药丸放在桌上。 “好好好,殿下靠你舍身了,我将药放在这里就不在这添乱了。” 房门砰的一声又关住。 沈玉竹咬牙,这货倒是跑得挺快。 拓跋苍木还在挣扎,沈玉竹不得已用胳膊捆住他。 “好了好了,他走了,这里只有我。” 拓跋苍木安静了片刻后又动了动,沈玉竹将他抱得更紧。 然后他又动,沈玉竹觉出味儿来了,好气又好笑。 “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抱住你?” 这话现在的拓跋苍木回答不上来,只是又装死不动了。 沈玉竹将被子掀开,他整个人都坐在对方的腰腹上。 沈玉竹偏头看了眼桌上的药丸,这离得也太远了,还不如让林青风冒险前来喂完药再走。 “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他也不管拓跋苍木究竟能不能听懂了,起身下榻去拿药。 可他的脚还没落地,就又被拓跋苍木给拉了回去。 拓跋苍木的胳膊穿过他的腰背,牢牢地桎梏住他,不让他离开分毫。 这下子可就麻烦了,沈玉竹揉了揉眉心,他又起不来,拓跋苍木又听不懂人话。 这药得怎么吃? 沈玉竹计上心头,他偏头吻了吻拓跋苍木的唇角,在对方眼睛一亮就要凑过来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用手指抵住他的唇。 “吃完药才可以,别装,我知道你能听得懂一些。” 沈玉竹另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药丸,再指指拓跋苍木,“吃下它,就可以继续。” 这话显然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使。 拓跋苍木单手将沈玉竹托在怀里,赤脚踩在地毯上,动作轻松地走到桌前拿起药丸直接吞下。 沈玉竹松了口气,看到拓跋苍木吃完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时。 刚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他当然记得他为了哄拓跋苍木吃药,答应了对方什么。 还没等沈玉竹想到借口,拓跋苍木就已经抱着他丢回了被褥上。 拓跋苍木站在榻边倾身而下,膝盖抵在沈玉竹的腿间。 有力的大手按住他的肩膀。 沈玉竹飘然而又意识昏沉。 兽类向来是只凭借本能做事,他们面对心怡的猎物,会进攻,会索取。 偶尔也会假装示弱,以退为进,以此来换取更多。 湿润的交缠显然也不能让拓跋苍木获得真正的满足。 但作为短暂的抚慰,这也足够了。 他抓捕的“猎物”太过脆弱,承受不住更多。 沉沦于欢愉的甜蜜,也是他的天性。 只是,这就苦了眼角都溢出了生理性泪珠的沈玉竹。 “……殿下?” 拓跋苍木僵硬地看着被欺负地不成样子的沈玉竹。 甚至就连对方试图推拒的手指上都遍布着咬痕。 看见拓跋苍木总算清醒过来,沈玉竹哑声骂他。 “混蛋,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