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渐起,吹落了枝头最后几片顽强的枯叶,冬天正式宣告了它的到来。清源县被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笼罩,山野间多了几分萧瑟,但对于习惯了这里生活的人们来说,这不过是又一个需要围着火炉、吃着热乎饭菜的季节。
林天的小院却依旧是这片灰白世界中一抹倔强的异色。凝神草依旧银光灿灿,只是叶片稍稍收拢,仿佛披上了一层银霜制成的冬装;月光苔在夜晚散发出的光辉变得愈发柔和温暖,驱散着冬夜的寒意;那几株改良葡萄藤虽然叶子落尽,但虬结的枝干上却隐隐流动着一层微弱的生命光泽,预示着来年的生机。至于“冰莹瓜”和“星莓”,则早己被林天收获储存,变成了地窖里清甜的果酒和干货。
林天给自己添置了一个小小的炭炉,就放在屋檐下。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坐在炉边,烤着火,看着书,手边温着一壶用“静心茶”和“冰莹酒”勾兑出来的、带着淡淡酒香和宁神效果的热饮,颇为惬意。
冬天的“业务”明显清淡了不少。村民们大多猫冬,小病小痛也少了,偶尔有来找林天的,也都是些老人家的老寒腿或者小孩子着凉感冒之类的小毛病。林天处理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一丝微弱的“净化”驱散寒气,一点“缓慢愈合”滋润受损组织,效果立竿见影,且绝不惊世骇俗。
“老鼠”侯三来的次数也少了些,据他说是“行业”冬天也进入淡季,而且他体内积攒的秽气被林天清理得七七八八后,感觉这个冬天都没那么难熬了。他每次来还是会带点东西,有时是城里买的特色糕点,有时是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野味,美其名曰给“高人”补身子。林天照单全收,偶尔回赠一点自己晒的果干或者一杯热饮,就能让侯三感激涕零。
临近年关,空气中渐渐多了几分节日的味道。村民们开始筹备年货,虽然世道不同了,但传统节日的仪式感依旧被顽强地保留着。
刘阿婆和几个老姐妹结伴来串门,送来了自家做的腊肉和糍粑,还热情地邀请林天过年去家里吃年夜饭。
“小林啊,过年一个人冷清,到阿婆家来,热闹!”刘阿婆拉着林天的手说。
林天笑着婉拒:“谢谢阿婆,我一个人惯了,而且还得看着院子里的这些花花草草呢。心意我领了。”
他确实不觉得冷清,反而很享受这种独处的宁静。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年货”要准备。
他的“年货”自然与众不同。他用新收获的“二代水晶米”酿了几坛醇香米酒,又用“冰莹瓜”和“星莓”混合,加入一丝“生命礼赞”的能量做引,发酵出了一种口感奇妙、泛着淡淡星芒的“岁星酒”。他还特意用圣力催化了一批长得格外红润的野草莓,烘干后制成“福果干”,准备到时候送给平时关系不错的邻居们当新年礼物。
当然,他也给自己准备了些“硬货”——从仓库里找出几件属性加成是“舒适”、“温暖”、“精力恢复”的低级时装,改成居家服的样式,准备过年穿;又翻出一些味道绝佳、但效果只是“轻微愉悦心情”的消耗品零食,准备守岁的时候吃。
就在林天优哉游哉地准备着他的特色年货时,一场不期而至的寒潮,裹挟着鹅毛大雪,悄然席卷了整个清源县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