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抵抗地，林织羽缓慢蹲下，然后以相对安全的姿势躺倒在海面上。
冰冰凉凉的，不像是水的触感，更像是一面柔软的镜子。林织羽这么想着，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有一只手轻轻将她的眼睛合上。
“睡一会吧。有些事情我来处理。”
……你…究竟是谁？
……
吱呀一声，林织羽房间的门被推开了。神色苍白的少女从房间中走出，轻轻敲响了屠兰的房间门。
“屠兰姐？你还好吗？”
窗外夜色已深，客厅的窗帘没有被拉上，阳台外偶尔传来飞鸟振翅的声响。
织羽注视着那扇紧闭的门，三，二，一。如她所料，门被打开了，短发略微凌乱的屠兰神色疲惫，语言还有点混乱，“抱歉，刚才一直在冥想恢复精神力，有些头晕。比赛？额，结束了，是的。哦，你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出了比赛后我给你和司悦月学姐发消息没有得到回复，有些担心。”昏暗的灯光里，织羽的神色被掩蔽，“那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做个好梦，学姐。”
对方沉默了一下，“嗯…谢谢。”
屠兰看着对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紧紧地皱起眉头，慢性的钝疼痛如同附骨之蛆，令她不知觉地抓下了一把细碎的头发。又一次发作了…一定是比赛的时候精神力消耗太多。
她关好门，坐到床沿。窗外静静地停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屠兰静静地对着它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拉上了窗帘。
做个好梦…呵。
……
织羽并不意外另一个自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同一个灵魂的本质，注定了她在接触到神秘学相关事宜后会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当然了，更多的是，她有些嫌弃半身的战斗水平。面对一个铭文都能画错的漏洞百出的学徒，她竟然能失误这么多次还险些落败。
当然了，对方的铭文都能画错，这叫于心不诚。作为仪式的创造者，稍稍教训一下学生，这无伤大雅，毕竟仪式的本质，就是通过媒介向“神”借取力量。
虽然也因此让林织羽走的路线微微偏离了本意，不过没关系，那就让命轨再次偏移。敢三番两次对她试探，有些将死之物理应更快地得到祂的结局。
阻拦她的一切事物都会被她扫平，无非是时间的快慢。
……
林织羽感觉这一觉睡到了天荒地老。漆黑的梦里有很温和而静谧的海浪的沙沙声，还有绒羽般柔软暖和的触感。
直到意识慢慢从深层开始上浮，她才感受到身体的沉重。她的精神就像踩着棉花，有些游离于体外的虚浮感。
滴滴滴…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