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手腕，那块百达翡丽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手机屏幕显示8:15，距离约定的九点只剩四十五分钟，林川冲进浴室，冷水冲刷着他的脸，镜中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
“你疯了吗？”
他对着镜子质问自己，“和一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女人结婚？”
但市委办的调令像一块磁石，牢牢吸住了他所有犹豫。
五年了，他受够了监狱系统里腐臭的空气和永无出头之日的绝望。
林川穿上唯一一套像样的西装，领带却怎么也系不好，他索性扯下领带塞进口袋，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民政局门口，白雪已经等候在那里。
她今天穿了一件素雅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比昨晚更加温婉可人。
阳光下，她的皮肤几乎透明，与白露那种咄咄逼人的美截然不同。
“你迟到了两分钟。”
白雪微笑着指了指腕表。
林川喘着气：
“路上堵车。”
白雪没有计较，伸手替他整理歪斜的衣领，她的手指冰凉，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
“紧张？”
她轻声问。
林川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白雪轻笑一声，挽住他的手臂：
“走吧，我未来的老公。”
民政局大厅里人不多，大多是年轻情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林川却感觉自己的表情僵硬得像块木头，与周围格格不入。
“身份证、户口本。”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伸出手。
林川机械地递上证件，余光瞥见白雪从香奈儿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她的证件。
“男士的也提供一下。”
工作人员翻看着文件，眉头微皱。
“喂，你的。”
白雪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愣神的林川，后者才反应过来，赶紧掏出证件：
“在。。在这。”
工作人员狐疑地打量了他们几眼，最终还是盖下了钢印，当两本鲜红的结婚证递到手中时，林川感到一阵眩晕。
就这么简单？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结婚，而现在，短短十分钟，他的婚姻状况栏就从“未婚”变成了“已婚”。
“恭喜你们。”
工作人员公式化地说。
白雪收起结婚证，挽着林川走出民政局，阳光刺得林川睁不开眼，他感觉自己像被卷入了一场精心设计的漩涡。
“现在去哪？”
他干巴巴地问。
白雪打开手机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