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办公楼时，林川注意到远处有几个工人正往这边张望。
他故意大声对郑卫国说：
“郑厂长，你们厂的效益这么好，工人的待遇可不能落下啊！”
“那是那是！”
郑卫国连连点头，“我们厂一直把工人当家人！”
林川满意地拍拍郑卫国的肩膀，这个亲密的动作让远处的工人们明显骚动起来。
上车前，林川回头看了一眼钢铁厂的大门。
阳光下，“临溪钢铁”四个大字闪闪发亮，而大门旁的保安室里，老疤正阴森森地盯着他。
“林书记，回管委会吗？”司机赵明问道。
“先离开。”
林川关上车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开快点。”
“小赵，”林川突然开口，“你叔叔是钢铁厂的工人吧？”
赵明的手一抖，车子猛地偏了一下。他赶紧调整方向，声音发颤：
“林、林书记怎么知道？”
“猜的。”林川笑了笑，“告诉他，再坚持几天。”
赵明从后视镜里震惊地看着林川，似乎想从这位神秘的新书记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钢铁厂的角落里，马小兵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鲜血。
“看到了吗？”他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林川，跟郑卫国勾肩搭背，笑得那么开心！”
刘大柱沉默地抽着烟，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赵德顺蹲在一旁，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我们被骗了。”
刘大柱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那个林川，跟以前的官老爷没什么两样。”
林川的车刚驶出钢铁厂大门，郑卫国脸上的笑容就像被橡皮擦抹去一样消失了。
他转身大步走向办公楼，皮鞋在云文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老疤！”
郑卫国一脚踹开保安部的门，“带两个人，跟上林川的车！别被发现！”
老疤正翘着二郎腿玩手机，闻言立刻跳起来：
“郑总，您怀疑那小子。。。”
“少他妈废话！”
郑卫国额头上青筋暴起，“我要知道他去了哪，见了谁！”
老疤不敢再多嘴，抓起对讲机就往外跑。郑卫国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板。”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恭敬，“是我，卫国。那个新来的林川。。。有点不对劲。”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慌什么？他不是收了你的钱吗？”
“收是收了，可。。。”
郑卫国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今天来厂里，问了些奇怪的问题。还提到了去年那起事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确定钱到他手上了？”
“千真万确！我亲手交给他的！五万块，一分不少！”
郑卫国急切地说，“老板，您能不能打听一下，这个林川到底是什么来头？开发区都在传他是省里派来的钦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