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赫里斯站起身,腿有点麻,他踩了踩,这动作被伯伊看到了,伯伊有些好笑:“谁让你要这么坐的。”
好好的椅子不坐,软榻不躺,非要挤在自己身边,只坐半个屁股,这能不腿麻么。
拉赫里斯轻哼:“我乐意。”
有了上次牢狱之灾的经验,伯伊倒也不那么抵触和拉赫里斯睡一张床。
法老的床自然是极大的,十分柔软,躺上去整个人都会微微下陷,伯伊躺到左边的位置,拉赫里斯便躺右边。
临睡前,拉赫里斯习惯性地换了一个床头的香囊,香囊隐隐浮动着幽香,说不清是什么味道,但还挺好闻。
伯伊瞥了眼,心想,这是精致又讲究的小孩儿。
蜡烛已经烧到了尾声,躺下没多久,火苗就摆动了几下,“噗”地灭了。
伯伊闭着眼,习惯性地开始数羊,数到三百只羊的时候,感觉到床微微晃了一下,一道带着皂角香的呼吸响在自己耳边。
他不想打断自己的数字,便也没管,很快,旁边的人又靠近了些,这下温热的呼吸都喷在他的脖颈了。
伯伊在黑暗中睁开眼,压低声音警告道:“拉赫里斯!”
然而对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伯伊等了等,这人的呼吸均匀而绵长,似乎是已经睡熟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一条手臂,伯伊也懒得折腾,翻个身继续闭眼睛数羊。
在数到一千只羊的时候,伯伊的意识已经隐隐有些模糊了。
“一千八百二十一。”这是他含糊中想到的最后一个数字,然后彻底昏睡过去。
已经熟睡的拉赫里斯却无声地睁开眼,轻声唤了一句:“阿伊?”
没有回应,青年蜷缩着身体,胸口微微起伏。
拉赫里斯又等了会儿,偷偷着抬起手,揽着对方的腰将人抱进怀里。
淡雅的薰衣草香萦绕在鼻间,他埋头深深吸了口,有些飘飘然,听说有些植物会让人成瘾,他想,阿伊是不是也用了这种植物,不然自己怎么会这般痴迷,怎么都闻不够。
只多闻了几下,拉赫里斯身体蓦地一僵,冷水压下去的家伙突然抬头了。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怀里的人动了下,吓得拉赫里斯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但很快伯伊又陷入了更深的梦境中。
拉赫里斯觉得不舒服,脖颈的青筋不安分地跳动,但他现在只想抱着阿伊睡觉。
夜这么短,冲个冷水澡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拉赫里斯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里都是独属于阿伊的淡香,他闭上眼,试图让身体的这个部分听从指挥,乖乖睡觉。
许久,他气恼地睁开眼,松开怀里的人站起身,如同困兽般焦躁地原地走了两圈。
他堂堂法老,阿蒙神之子,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
听到动静的托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被黑影吓了一跳,但借着月色发现是自家陛下,连忙用极轻的声音问道:“陛下怎么了?”
拉赫里斯朝着大门走,直到离开寝殿才出声:“这怎么办?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沉着脸,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语气颇为不好。
托德愣了愣,低头就看到了陛下的寝衣下顶出一个惊人的弧度。
“………”
“要不请一位宫里的教习侍女?”托德记得带自己的师傅说过。法老在迎娶王妃前是不能有妾室的,但到了一定年岁可以安排教习侍女学习。
之前在路上多有不便,如今回了王宫,倒也可以安排上了。
拉赫里斯眉头一皱:“那些女人还不如阿伊好看,招来做什么。”
这建议光是听一下都觉污染了耳朵,比泛滥季的尼罗河水还要污浊。
托德:囧
“陛下,您不能把阿伊大人同女人做比较的。”托德心说,阿伊大人若是知道了,只怕要生气的,虽然他也没见过阿伊大人生气是什么样子。
拉赫里斯冷哼:“与男人比,阿伊也是最为好看的。”
托德:“………”